120. 白虎

    120. 白虎 (第2/3页)

 “空白一片,只字不含。不过一教发妻心怀忌惮,莫敢于国事上行差踏错;二教四卫哑口负重,襄助我儿远寒登基便了。”

    “你怎料定那四内卫不会妄生疑心,暗中窥探?”

    “莫不是你说那四卫亦是忠义之辈?既是良善之人,何行龌龊之事?且四人一书,免不得相与制约,三占从二,亦是难为。”

    耳内怪音啧啧两回,径自应和道:“受教受教。我便知道,依你李四友性情,自是不会将把柄拱手于人。”

    “不敢不敢。”李四友开目侧颊,睥睨四下,慢悠悠将身后散发拢作一堆,脚下终是又再向前。

    “倒不知阁下口内妻儿之血,又当怎解?”李四友唇角一勾,边行边道。“莫不是为那内廷遭屠之妃嫔叫屈,为那皇室横死之血脉抱恨?”

    耳内怪音闻得此言,免不得立时反唇,张牙舞爪。“你当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葫芦装药不知情?”

    “明面上说甚的逼食梨儿果,忍作莲子花,实则内情,便是污秽龌龊的花子亦得摇眉一嗟难置口齿——想当年,钜燕皇庭尸如落叶尽归秋,几多妃嫔将将开花结子,未得鲜媚几日、享乐几时,已教人斩草除根、带叶连枝。可那些个童子童女尸首,有哪一个真是你销磨楼主精血结出的胎、钜燕皇族绵延落下的种?亏的你李四友人前扮尽了白头人送少年儿的苦命老父,将那楚容等人阴害得甘心俯首,更将那秦樱坑骗得自荐枕席……”

    李四友听得此处,浑身上下似是被密密麻麻裹上了三层绵胎,直惹得薄汗涔涔,脊背发痒,足下一顿,再动作时,已是手脚颠倒,如行荆棘丛中。

    “这…这一事……你怎生……晓得?你这妖物…究竟……来自何处,意欲…何为?”一口凉唾下不去喉咙,反惹得李四友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囫囵了。

    怪声倒似充耳不闻,回音更添了十分惬意,懒洋洋欠个伸,呵欠还没打完,已是散漫应道:“幸而千娇百媚谷里那老药王饱谙世事、颇见老成,早早掖纳了你的钱银,速速扫净了自家行藏,不待你往那处灭口,人早是朝里初闻宫变、夕时匿迹销声,连那一辈子经营的百媚谷亦不眷念,连夜奔逃,脚跟无线,怎不叫你无可奈何,望天生叹?”

    李四友单掌往一边颊上一捂,轻叫一声“齿痛”,另一面颊上,早是半壁火烧云,红透一边天。喉头一抖,顾左右而言它。

    “后日倒也听闻老药王大徒儿重归旧处,接手了千娇百媚谷各项营生。我也知那老儿人精一般,滑不溜手,其既东游西走,不来相犯,我自也不愿拨草寻蛇,净讨没趣儿。”

    “青蚨在手,哪儿哪儿不是人上人?少不得挟财追仰,倚势行踏,随心纵欲,想那老药王后福且长着呢。其依着一剂假死药、一剂催情方,换得珍玩五担黄金十箱,岂非行了大运中了大彩?更不消提,先前你还买了两回送子药,亦是舍于他好些个钱钞,数额难算。”

    李四友闻声见状,心知实在遮盖不下,索性扬眉负手,哼道:“那送子药逃情丹,效用自不必说;那催情方,更是无人可辨神鬼难知,着实不负其药王名头。”

    此言一落,李四友不由紧接着冷哼一声,口齿虽阖,脑内却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想当年那些个初承雨露的宫嫔后妃,明里暗里做的无非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却不想我无心厮磨,暗动手脚,使药迷了其同近身侍卫,将其凑作一对对芙蕖浪里野鸳鸯,颠倒在怀,身死不知。

    “种的是偷梁换柱施云布雨的因,等的是李代桃僵护实打虚的果。销磨楼主这一招假假真真,使得扎实!”

    李四友闻心下所想为人直言说破,不由又是一惊,冷不丁往掌心唾了两口,后则探掌就面,将自己好一通洗刷。

    “你莫心惊,且接着往地宫入口行走便是。”

    李四友听得此言,更见惶惑,身不由己,一步一叹,依着耳内怪音所说,慢吞吞又再放脚朝前。

    “我既通晓内情,你便无需瞒掩。那妻儿之血,自然并非是那劳什子的伪皇裔假子女。”

    “我儿远寒之生母,母凭子贵,极尽荣华,寿终谢世,岂非我之恩德?”

    怪音闻声,径自啧啧,“位及太后,却是夜不能寐餐不得进,萦心泣血,自难将息;虽为正配,却是生不同寝死难同穴,凄凄冷冷,错付一生。如此襄王无梦流水无情,你道是恩深义重,结草难还?”

    “真要怪,便得怪应氏心高气傲,自取其辱。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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