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子母

    076. 子母 (第2/3页)

    女人见状,又再巧笑,佯作不闻,既不相应,也不接取。

    同括往前踱个两步,躬身起手,又再朗声,“施主,但请收归。”

    女人娇笑连连,两手手心徐徐往同括掌背一靠,四手相握,直令旁人瞧得一惊一乍,头颈一松,若鸡食碎米,颔首不迭。

    此一时,同括颊上却是未见红霞,结眉定睛,一双妙目细瞧来人不住。

    “啧啧,”女人轻笑,柔柔斥道:“小和尚,你我身外,多得是摇长舌、鼓厚唇之辈。百口嘲谤,横沫溺人。”

    同括闻声,立时回神,吞口浓唾,两目一垂,轻叹不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女人软哼一声,一拢轻纱,将那叠银票甩的啪啪作响,袅袅娜娜,扭身便去。

    将至未时,宝象寺乞食僧众手内应器无一不满。诸僧结队,谦恭捧钵,闷头速往宝象寺赶。

    而在此时,擐昙郊野。

    践草成三径,瞻云作四邻。

    箬笠女警醒异常,三步一顿,五步一停,时不时回眸探看。

    行至密林深处,女人隐隐更觉不安,抬掌一扶身前树干,这便驻足,欲要平一平喘,纳一纳气。歇了未有盏茶辰光,女人陡闻一声轻音,肩头一颤,立时提心在口,侧目四顾,却未得来人半点行踪;耳郭再抖,面颊半抬,方查一驾步辇,行在半空,四人抬轿,忽近忽远。

    “好轻功!”女人心下暗叹,掂掂自己斤两,反倒是隐了遁逃之心。

    待得片刻,步辇稳稳停于女人目前。唯见得辇身四围皆是轻纱,衬得辇上之影若隐若现。

    “诸位,专来寻我?”女人抱臂胸前,懒声缓道。

    此言方出,便见步辇四面轻纱挑起,正中座上,端踞一人:周身素白,玄纱遮面;头顶正戴一副宝冠,两耳横探一条金钩,钩上满是珍珠坠串。此一位,若非微泽苑共姜,又是何人?

    “泽女想同阁下谈个买卖。”

    女人一听那抬辇轿夫说话,又再细细打量辇上女子多番,唇角一抬,轻声嗤道:“泽女?买卖?小妇人无才无德,高攀不起。”

    共姜目睑微阖,单掌一托脖颈,静待一刻,方再启睑,上下细细打量女人身形,又再结眉探查其轻纱下面容隐约轮廓,揣摩一时,陡地合掌,纳口长气,低低笑道:“堂堂垂象适心夫人,钜燕长公主;论权论势,倒是我微泽苑攀附了。”

    女人肩头一颤,轻吁一声“满口胡柴”,话音未落,却是抬掌将斗笠往下压了一压,再不反驳,就那般直愣愣挺着腰板立于原处,同共姜对峙。

    共姜见状,倒似意料之中,抬手将目下珠串一拨,冷哼一声,径自言道:“夫人认或不认,于我无异。但求夫人知悉,我等前来,是友非敌。”

    “若是朋友,何不示以真面?装腔作势,闹甚酸款?”

    共姜巧笑,低眉紧睑,便若春山滴翠,秋水凝眸。顾盼之间,共姜抬手冲前指点两回,悠悠叹道:“女子总归善嫉。如此这般,你瞧不清我,我也瞧不清你;没了攀比,免生火气,岂不大好?”

    女人闻声,倒退两步,往另一侧树干轻巧一靠,绣鞋懒懒往一边苍苔上碾蹭。待得半刻,方再纳口长气,缓声再道:“倒不知泽女上门,是何买卖?”

    “夫人单刀直入,恰合我意。既是如此,在下便也不兜圈子,直言不讳,且望夫人恕我干渎造次之罪。”共姜身子朝前一探,敷衍打揖,懒声接道:“在下所求,乃是助你儿登大宝,称新帝,也好教夫人你重回垂象皇宫,作个多福多寿的安乐太后!”

    女人轻笑,未待接言,已闻共姜再道:“皇长子齐掖,困踬万里之外,流离天地之中。今日终返擐昙,却需埋名隐姓、装呆卖傻,躲进宝象寺内古佛青灯,籍着片纸书函以托间阔之情。逃得过苗而不秀,未必躲得过秀而不实,这般坎坷,岂不可叹?”

    “你怎……”

    共姜身子懒懒散散朝后一仰,娇声拖个尾音,“我怎知晓?”

    “泽女所知,岂止于此?”轿夫得了共姜眼风,朗声便道:“怪当怪江湖风急雨骤,怨只怨夫人势单力孤。多事之秋,若想灭迹匿踪不露半分端绪,委实不易。夫人怎不将那摞银票在这儿取了,好生瞧瞧方才那小和尚传了甚消息与你?”

    共姜见女人不言不动,这便更起了调笑心思,身子左右微摇,轻咳一声,柔柔再道:“夫人,贵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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