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投膏

    104. 投膏 (第2/3页)

,一面低声规劝道:“这些说话,你我私下讲讲便好。莫要不分轻重、大肆传扬。”

    五鹿老见状,自然会意,唇角稍抬,起身直往五鹿浑身前一靠,扬臂一把将其抱了,吃吃笑道:“兄长,栾栾之言,可是为你这明日之君所献。若是旁人,栾栾倒还不稀得说他。”

    五鹿浑自感胞弟将半个身子搭在自己肩上,侧颊一瞥眼目前那玉质花颜,倏瞬又思量起十年前玲珑京那一场宿债业火,不消片刻,其已是喉头一紧,额上颌下,珠汗密布。

    五鹿老浑似不查,两目微开,沉吟自道:“话说,古楚容三家,倒也有趣。钜燕旧主本有隆恩,隔三差五丰厚宴犒,经年累月楹楣焕耀,怎得那三人偏要铤而走险、犯上作乱?”

    “若是为着荣华不断后代续延,倒也说得过去。然则,其怎就偏生先得了金樽,随后反告子孙不得出仕且不可再同朝廷有些微瓜葛?如此,倒见自相矛盾。莫不是想单凭拥立新帝之功,一劳永逸不成?”

    言罢,五鹿老稍一使力,撑身而起,顺手取了茶盏,自往门边踱了踱。

    此一时,五鹿浑方可长舒口气,有出有入,复了寻常喘息;眨眉两回,低低接应道:“时间先后,许是巧合。至于出仕与否,怕不过三种推测。其一,三人早在得樽之前已有筹谋,只想着自己风光一辈,不愿子孙涉足泥潭。许是窥破了官场险恶,又不欲身后寂寂无名,为人稍加撺掇,便成千古之恨。”

    “再来,便是那三人虚晃一枪,以金樽家训为眼障;所言所行,本为敷衍钜燕先太后,未曾想自己有去无回,前言已成遗训,实难改口沓舌。”

    “再不然,……”五鹿浑一顿,脑内灵光一闪,再将诸人前后说辞于肚内好一番辗转,吞口凉唾,低声轻道:“不然,即是那三人身不由己,行不由衷。于心有愧,自断后代前程;留书为证,免累子孙福祉。只是这般细思,若真感念旧主天恩,扪心自省,得樽需当鸣金,且将受制先太后一事明言便了;其怎反其道而行,得樽后即击鼓,不日反戈为逆,乱了海晏河清?更不消说,钜燕老国主虽能诛贼于当时,治乱于恰限,着实是麦芒落针眼——巧极了;但其终是折了十名子女,国嗣虚悬,皇脉弱败。如此深仇,省得了三推六问,免不得吊拷绷扒。可那钜燕老国主呢,莫说将那三家家眷问罪下狱,就连罪黜抄没亦未施行。这般仁厚帝王,史上哪个多见?”

    听得此处,五鹿老身子不由一定,履尖往地上磨蹭两回,冷哼一声,挑眉自道:“听那宋楼奶奶口吻,颇是不齿其夫所为,话里话外,似还埋怨钜燕老国主心慈手软。如此瞧来,废斥逼宫之罪,于她那里,怕是板上钉钉。”稍顿,五鹿老目帘一落,自顾自吃吃轻笑,“这三人……既然笃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且便一往无前即是;箭在弦上,不可回头,一个个却只顾思量后事,早早做好了一去不返的打算,还将那旧主金樽好模好样供在祠堂,以为佑飨……如此这般,桩桩件件都不是甚的好彩头,哪儿像是聪明人办得伶俐事儿?”

    话音方落,五鹿老已然开目。兄弟二人目华相接,不由俱是笑出声来。

    五鹿浑摇眉片刻,自将盏内茶汤啜尽,后则缓敛了笑,抬掌示意五鹿老稍近前些,低声吩咐道:“稍后,你且先往容兄那处,替我传几句说话。”

    五鹿老见状,稍一屏息,附耳向前,正听得五鹿浑一字一顿道:“令其出府之时,一并捎带上你。由你引着,速往我金卫最近一处暗桩,好生待着便是。莫要东不着边西不着际,萍蓬浪荡。至于何日回返宋楼,不日我自派人知会。”

    五鹿老一听,心下一紧,想也不想,立时撇嘴,“那败家子欲往何处,栾栾哪里掌控得住?他若同我缠帐,倒还好了;只怕那容公子不肯搭搁,甩脱栾栾,施展轻功,脚底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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