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明追思,家族寻根

    正文 清明追思,家族寻根 (第2/3页)

我没问,反正我就听了。”美人似乎在垂泪,“我连我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从小就被卖到那见不得人的楼上,终于有个亲人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那一年是1949年。”

    我放下茶杯,趴在桌上哭了出来。

    香已经点完了,整个屋子弥漫着让人昏昏沉沉的味道。我放下那张年岁比我还大的老照片,双手合十。

    照片上的男人是我的大外公,美人儿是我未曾谋面的大外婆。解放后,大外公领着美丽的大外婆回到四川某县城。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还未到家,就惹来一群邻里小孩围观。

    有人惊呼:“呀,这不是张大娃嘛,不是说你死了吗?”

    我的曾外祖母惊惶半日,怎么也不敢相信亲骨肉还在世,在这之前,她已经领了国民党十年的阵亡抚恤金了。

    一柱香,一张纸钱,一声挂念。

    二、生离死别

    转眼到了50年代,县城的人纷纷出去修铁路,政府给发钱。一位生完孩子才三个月的少妇也在建筑工人行列。她皮肤白皙,双眼皮,圆圆的脸,头发黑而浓密,刘海盖在湿淋淋的额头上。她和丈夫一起挑石头,时而和熟人说说笑笑。

    她的老家在四川农村,嫁到县城来,婆家虽是城市平民,她也相当知足了。过门头年就生了个女儿,名唤珠儿。公婆待她不错,把孙女当儿子一样疼,她反而有些内疚,心想,趁自己年轻,和丈夫出去多挣点钱,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

    这天,她回到家,浑身筋骨从内到外翻着疼,往床上一坐,撩开衣裳给珠儿喂奶,哄了好久,珠儿还是哭。原来,她的乳汁干涸了。没几天,发烧、倦怠、厌食,一切病症都来了,下身还常见红。这一躺,十天半月后,这位年轻的少妇再也没能坐起来,带着她对珠儿的眷恋,对公婆的愧疚,撒手人寰了。

    临死前,她捏着丈夫的手,“把珠儿过继给她大伯大妈,他们的日子还能过得走,不像咱们……他们没孩子,一定会好好疼珠儿,你还年轻,再去讨个老婆吧。”

    丈夫把脸背到一边,揩了揩眼睛,“傻婆娘,说什么话,你不会死的,好好吃药,你还要再给我生大胖小子呢!”

    未满两年的夫妻情分,朴实到几近无言,也深沉到让活人为之动容,却不能打动天地鬼神。等丈夫把药端过来时,女人的手已经冰凉,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我14岁时,小外公才向当年的珠儿说起这段难过的往事,珠儿是我妈妈,我是珠儿的女儿。当时,我正在书房里做作业,也不知道小外公说的是谁。

    沉默了很久,妈妈说,“你为什么不把妈送医院,她就是太累了!”

    小外公叹了口气,“我粗心大意了,哪知道那么严重!医生来家诊脉后,说她气脉虚弱的都摸不到了,吃药也就是宽宽活人的心。”这一年,小外公71岁了。

    那位女子,是我连照片都没来得及留下的小外婆。她死后,珠儿,也就是我妈妈,过继给我大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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