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陆章 旧闻录

    第肆陆章 旧闻录 (第3/3页)

这里监生食宿免费,可家眷却是要收宿银的。”傅衡见舜钰沉默不语,低道:“予贵兄家境贫寒,他妻就在杜严手下寻了个差事,替这里的监生浆洗缝补衣物度日,可免去食宿费,还能按月发些例银,供予贵兄买些笔墨纸砚此类的文物。一晃就四年,日夜不歇,实在贤良淑德的很。”

    舜钰想起前世里听过的一桩疑案来,晋州知府郝天禄酷爱美色,后宅妻妾成群,大夫人屡次劝阻,遂记恨,索性一封休书甩下,当日晚儿,那夫人即不见其人,却在房中桌案上,赫赫竖摆一双血淋淋的手掌,硬生生地齐腕砍断,惨白、粗糙及肿胀,皆是艰难岁月遗留的悲苦苍凉。

    那夫人再无影踪,是死是活亦无人知晓,吏部彻查数日,终无法给郝天禄定罪,仅贬为中下官吏,自此仕途一蹶不振,淹于人迹中,再不得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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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明兄!”一声简短招呼,语气甚是斯文:“方见你朝我看了数眼,可有事么?”

    不知何时,郝天禄走近跟前,同傅衡笑着说话,小妇人温眉顺眼尾随他身后,把手隐藏在袖笼里。

    傅衡忙说无事,拉过舜钰介绍他俩认得。

    郝天禄先还客气,待听得这新入学的生员仅分在广业堂,神情就很淡了。

    草草敷衍两句,即抚袖就走,小妇人脸上显了丝歉意,端庄行个福礼,这才小碎步的紧跟随去。

    舜钰默默出了馔堂,仰头看着春雨如丝,横横密密织缝起一张雨帘儿,莫以为细小,却也能淋湿颜面,润透青衫。

    傅衡让她在廊下等着,哪里都别走,他去甲字斋房寻相熟的同窗,借两把青绸油伞来。

    片云浮游,天色阴沉,人迹也渐稀松,方松从她身前过,一个踉跄差点两人撞上。

    他满面红晕,含糊嘟哝两句,挥挥手只道无事,脚步亦深亦浅朝前踩踏,确实喝得有了醉意,那酒味儿浓烈的隐入雨里,却似还在她鼻息处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