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欲觅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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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欲觅无踪 (第1/3页)

    月兰疯了!整个孟刘窑都在传说着月兰疯了。牛春梅站在月兰家的过底下同擦眼抹泪的月兰的娘,还有一大群围观的人述说着:“我跟她一块走的,到天齐庙那一片坟地的时候,她说她要解手,我说你就搁这小沟里头解吧,她不愿意,说别叫人家看见喽,非要跑到坟旮旯里面去解,出来我看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冲着啥了?……”

    然后,月兰不愿意出门,于是她的父母就把下神的司马子请到家里来了,在堂屋当门,月兰披头散发地坐着,完完全全地失了形,莹莹趴在月兰家的土墙头外面一看,那个小小的心灵不免吃了一惊,她看到从前那个浑身散发着灵动,俊俏的月兰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呆滞,形神涣散的疯子一样的人,她看到司马子在月兰姐的面前做法驱魔,嘴里念着一些凡人听来无厘头的咒语,最后拨开她额头蓬乱的头发连连吹了三口气来。

    然而,月兰的病并没有完全好起来,总之,从前的那个灵巧、可爱又俊俏的月兰永远的不见了,庄上的人们经常说起月兰的脾气变得怪戾无张起来,她经常无缘无故就跟父母大吵大闹,不甘罢休,因此村里人看她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异样起来,也不知听了谁说的一句话“赶紧给她说个老婆家吧!趁她病得还轻的时候!”于是,月兰的父母就托人说了一户不错的人家,双方见了面,男方还挺满意的,于是就把亲订了下来,月兰家连彩礼什么的也不敢要,只求速速把婚结了完事。

    自从说妥了媒以后,月兰变得爱打扮了,见人家抹粉她就抹粉,见人家搽口红,她就搽口红,还在头上戴朵大大的红花,还把头一歪,问莹莹花戴在头上好看不?莹莹望着那大大的花,说好看,其实,莹莹老觉得月兰姐身上好像丢了什么似的,好像又不是仅仅像别人说的她疯了疯了。哪样的事呢?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人儿还是原来的人儿,只是觉得原先高傲的像远山雪莲的气质永远的在她身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低俗浅薄。

    然而莹莹依然喜欢与她玩,甚至比原先的时候更喜欢了,因为现在莹莹可以随意地,无时无刻地跟在她的身边,甚至在她房间里随意地翻拿她的东西,而她一点都不会介意,这是她以前从不敢去想的。那一种站在她房间里敬畏的感觉没有了,这样她就翻到了很多的书籍、杂志,还有从前她的点点滴滴的东西,仿佛物易其主的感觉,还有那个变形的大铁皮盒子,月兰姐就把它打开了。“怎么那么多的信?月兰姐!”莹莹吃惊地问道,“都是振华写的!”月兰表情冷漠地说道,仿佛与她不相干似地。“咦!还有没拆的?”月兰听了,那冷漠的表情就迟疑了一下,方说道:“莹莹,你到锅屋去拿洋火,把它都烧了!”月兰说得很平静,莹莹却听得很惊心,忙跑去拿火柴,拿回来以后,莹莹小心地问道:“你烧它干啥?月兰姐!”月兰并不吱声,表情严肃地把那些信件一一摊散开,然后用微微有些发颤的两手把火柴擦着,信件就在那铁皮盒子里燃烧了起来,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里,莹莹看到月兰姐的脸死灰般肃穆。

    转眼到了秋收时节,一天傍黑,莹莹见家里活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偷偷地拿了那本月兰送给她的长篇小说《夕照桃花庵》出了家门,她低着头走着,眼眶里的泪直打转,心里郁闷地直想哭出来,刚刚在场里装豆子的时候,爸爸用木锨头照着她的后背敲了一下,骂她干啥活不上心,李金凤紧接着就在边都上阴阳怪气地吹风:“你打她干啥子?她就是这样的孩子,你能不知道吗?都说随她娘,随她娘……真够肉的!”她当时两手撑着口袋,低着头,一声不吭,两眼泪就刷一下掉下来,落进了口袋里的黄豆上,然而依然表情坚决地撑着口袋,似乎那两颗泪珠儿就如流星一般,转瞬便被淹没在了口袋深处。

    莹莹溜着路边向南湖走去,南湖粮站后面是老刘窑的旧址,现在成了个大坑,是个僻静之处,莹莹想走到那儿去,好把心里的郁闷给驱散出来,她近来心情一直很苦闷,秋收学校放了几天假,她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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