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暖阳(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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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病根!”嬷嬷有些担心的将她的被子掖了掖,知道她担心什么,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卓氏听信了下人之间流传的什么生子秘方,悄悄的喝了好些致使毒素留在身体里,这才小产的。那下人却是之前大老爷的人,大长公主将人带走了!”

    “空有容貌,却连那人半点本事也无!”徐凝玥幽幽说道,“如何与人比,真是蠢物!”

    嬷嬷知道她说的是何人,但是知机的没有接话,伺候着她歇下。

    第二日,徐凝玥正式出月,徐家和张家的亲眷来了许多,倒是极为热闹。徐凝玥身子养的极好,正与徐凝慧说着话,就见大长公主和驸马白着脸色出门去了,徐凝玥有些疑惑,徐凝慧也跟着看去,不料她却是变了脸色,在张大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几人便纷纷借口离开,连徐大夫人也被徐凝慧送走了。

    她被眼前的情形闹懵了,被徐凝慧安置在软榻上,只是迷胡的看着徐凝慧,“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样的郑重?”

    “林禹将出事了!”徐凝慧淡然而冷静的说道,“非死即伤!”

    她张了张嘴,有些惊讶,有些坦然,有些担心,更多是无动于衷。“喔,伤了就请太医!”

    徐凝慧疑惑的瞧了她一眼,“大姐,你这是不在意吗?”

    “也不是不在意,只是没那么在意!”徐凝玥动了动有些颤抖的手,“他这些日子做事情老师避讳着我,我就知道他所图不小!你放心,即便是他真的出事,我还有云儿呢!”

    她惨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的徐凝慧心里酸楚极了。“不会叫他有事的!他在,总是姐姐的依靠!”

    “也是别人的依靠!”徐凝玥补充道,“我去看看?不去总是不好!”

    徐凝慧想要说不,可是才想起,这是徐凝玥的事情,该怎么做她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于是便陪着她去了大长公主的院子。

    进进出出的人手里都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看的徐凝慧直皱眉,可是徐凝玥却是恍若未见,一点反应也无。

    大长公主和驸马站在院子门口焦急的往里面看,拉着太医面色焦急的训斥着什么。徐凝玥站在阶前看了一会儿,然后提着裙摆缓步上前,轻声问道,“国公爷情况如何?”

    众人见是她,皆不敢上前回话,直到驸马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驸马问道,“禹将还在里面!”

    “父亲,母亲!”徐凝玥低头闻声问好,“儿媳见父母着急离开,便过来看看,才知道国公爷出事了!”

    “你!”大长公主见她浑然不知的样子,有些难受儿子受的苦楚,“进去看看,兴许他愿意见到你!”

    徐凝玥低头称是,缓步进去,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袭来,她脚步稍稍停顿,转过屏风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林禹将,和在床前问诊的太医。

    见到她进来,太医都纷纷对她行礼让出路来。

    太医院首用最安慰的语气告诉她,床上的那个人暂时稳住了情况,但是伤及心脉,稍有不慎便会殒命。她微微点头,看着掩埋在被子里的那人许久才试探的喊了一声,“国公爷?”

    床上的人眉宇深锁,没有丝毫的反应,她上前两步,“国公爷?”他这才好似梦醒一样的睁眼看着她,“你来了!”

    她点点头,“国公爷可好些?”

    床上的那人浅浅一笑,“我记得你我初初成亲的时候,都是小字相称的。几时你也如同旁人一样唤我国公爷了?”

    徐凝玥歪头想了想,“这样也好,不是吗?”

    也好!林禹将良久的看着她,而后微微叹出一口浊气,“这里血腥味重,你回去!”

    徐凝玥点点头,寻常般的问道,“可要唤卓氏来伺候?”

    林禹将正想点头,不料徐凝玥温声道,“可惜她小产了,还是自己胡乱吃药害死自己的骨肉!真可惜,是个女儿呢,我还想着不如抱到我身边养着,好歹寻个好人家!”

    林禹将怔怔的看着她说,恍如不曾认识她一样。

    “觉得我可怖?”徐凝玥问道,“你将她纳入府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冉氏。你纵着她折辱与我的时候,就该料到我虽然家族用来联姻的女子,可是也绝对不是一介任人宰割的女子。最最可惜的是,卓氏真不是我动手,而是母亲,因为她如何能忍受堂堂皇子与冉家的女人牵扯上关系,即便是相似的也不行!”

    “为何这个时候告诉我?”林禹将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要我死?”

    “没有,你死了我和云儿便是浮萍一样的无所依靠!”徐凝玥妍声道,“因为你现在没有平日里的气势,因为我终于知道你也是寻常人,因为我不怕你了,不怕你不开心,不怕你皱眉,不怕你冷言相激!我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我也想要国公爷尝一尝垂死挣扎的滋味,想要您知道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抱着别的女人离你而去的滋味,当真是束手无策,生不如死呢!”

    “我不会叫卓氏死的!她死了还会有李氏,王氏来填补冉氏留下的空白。我就要留着她,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自己错信国公爷差点害死我们母子的事实!”徐凝玥委身在林禹将耳边说道,那样子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

    “你当日我是······”林禹将话到嘴边看到门口闪动的人影和徐凝玥别有深意的眼神,知机的闭上了嘴,他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是出口伤人的人。能叫她说出这样话,必然这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外人!

    徐凝慧在门外等着徐凝玥出来,往里瞧了瞧,“方才听说大姐院子里的姨娘小产了。”

    “旁人而已,不用记挂在心上!”徐凝玥淡声道。

    大长公主和驸马早已不在门前,徐凝玥也不在意,嘱咐人在门口守着,自己便回了院子。

    “真难啊!”徐凝玥对着徐凝慧说道,“说狠话原来是这样的难!”

    徐凝慧没有开口劝她,而是抱来了世子,“女子有了孩子,心地总是软了许多。我以为姐姐是不会那么狠心的!”

    徐凝玥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重伤归来,但是这些话说出来竟然是这样的难!”

    “皇上本就疑心病重,他这样身子不好总能叫他放心许多来!”徐凝慧淡声道,“太医那里我看大长公主和驸马已经安排妥当了,皇上才登基,根基本就是依靠世家,咱们想要做些什么只要小心些不会出大乱子的!”

    徐凝玥点点头,看着沉睡的儿子,心里稍稍安慰些许。“但愿他知道!”

    徐凝慧点了点孩子高挺的鼻梁,“是大哥送他回林府的,大哥是什么人,大姐会不知道?肯定是早早就通了气的!”

    徐凝玥带着些许的愁容笑了笑。

    大半个月之后,林禹将身子慢慢好了,徐凝玥倒是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二人似乎正如同传闻一样,夫妻因为小妾不和。御史台的大人们弹劾林禹将的折子似雪花一样的飞上了龙案,皇上终于在某一日发作了,罚了一年的俸禄,在诸位寒门出身的大人们的建议下,冷着脸将小妾赶出了林府。

    彼时,林禹将以厚禄将卓氏送走,徐凝玥怀抱儿子在大长公主的院子里闲闲的说道,“国公爷可是真的不舍呢!”

    “皇命难为!”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倒是显得我们不知礼数和规矩了,不过是个妾室而已!白白备上宠妾灭妻的名声!”

    “有母亲您在,儿媳是不怕的!”徐凝玥的目光从身穿青衣的嬷嬷身上掠过,她可是记在那人的脚似乎有些不便。

    有了皇上的旨意在,林禹将不情不愿的进了徐凝玥的院子。

    “你是如何得知的?”林禹将看着忙碌的女子问道。

    “四妹妹知道,她是向来不瞒我什么的!”徐凝玥将儿子包裹妥当交给了伺候的奶娘,让她抱着离开。“只是我未曾想到卓氏竟然是皇上安排的人!”

    “早些时候冉氏住在府上,他大概留意到了你我之间的矛盾!”林禹将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如何是瓜片?”

    “凝神养气!”徐凝玥瞧了他一眼道,“倒是国公爷,真的放得下?”

    “没什么放不下的,我是这样的身份,难保他心里没有疙瘩,从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概是你怀孕起,觉得有了孩子,身上有了责任,早些退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林禹将将茶杯推的远些。“倒是有些为难宁世子了,他可是生受了许多的苦楚!”

    “那个呆闷的性子,有苦楚也是不会说的!”徐凝玥笑道,“虽然祖父说动了寒门出身的大人们帮着说话,只是难保皇上还会想出别的法子!”

    “见着拆招!”林禹将看着在眼前晃动的徐凝玥,心痒不已,只是碍于身子不好,只得与她继续说话,“母亲和父亲隔几日就要回庄子上了!祖母这些日子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徐凝玥与他夫妻一场,如何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浅浅的笑着,“这前言不撘后语的!”

    林禹将听她说话,下意识的抬头间便看到了灯光下楚楚动人的徐凝玥,也浅浅的笑开了。

    不管其中艰辛如何,还好她安安稳稳的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