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六)

    惊变(六) (第2/3页)

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排在第一个的,便是那慷慨就义,死战不退的守将姓名:遵化卫指挥司指挥使忠毅将军——郭呈。虽无青松翠柏香火金身,可忠魂依旧。这是后话,暂且揭过。

    那遵化城一告破,蓟辽方向是狼烟四起,通州告急!蓟州告急!抚宁告急!卢龙告急!

    京城应天,雷霆震怒!

    “奉天承运,皇帝勅曰:

    昔者圣王以安天下也,必资威武以安黎民,未尝专修文而不演武。今四边初定,惟蛮夷屡犯边境,滋扰劫掠,蔑视天威。谕以袁定边付托不效,专恃欺隐,纵敌长驱,顿兵不战,援兵四集,尽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私通贼寇,致使昌平溃败,危及燕云。命刑部会官磔示,依律家属十六以上处斩,十五岁以下给功臣家为奴。今止流其妻妾,子女于沧州,余俱释不问。钦此。”

    诏书一下,朝野震荡!

    这袁定边是何人?他父亲袁业当年乃宁夏都统指挥使、加授镇国将军,袁定边十几岁时便跟着父亲投身行伍,对外作战,真真的将门之后。

    伏威军江浙剿匪后,蓟辽驻防便由这袁定边接任。此人性格刚直勇烈,深谙兵法,与陕西总兵霍晋、兵部右侍郎徐之茂、宣大总督蒋栋良并称“擎天四柱”,是个不可多得的忠勇将才。几年来,他督师蓟辽,整饬军备,加固城防,多次主动出击寻战,战无不胜,匈奴人对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可怎奈如此大战,却遭阵前骤然下旨撤职查办。随即便被急速押解进京,问罪入狱。密云、遵化、喜峰口尽皆溃败!满朝文武,竟无一人直言!市井之中,喧闹依然,那袁将军无论俸禄、家眷乃至衣着、相貌都是酒肆歌楼的头一份的谈资,供人尽情诽谤猜疑、嬉笑怒骂,可悲可叹!

    “圣旨到——!伏威将军陈璞听旨——!”

    伏威将军一家老少拜服于前。

    “奉天承运,皇帝勅曰:

    朕深叨先皇遗德,恩施天下。今蛮夷倡乱,聚贼十万,兵临蓟州。前师都督,托付不效,致使贼兵横行蓟辽,旋寇燕云,屠戮百姓,诸神侧目!特令伏威将军陈璞领兵讨平之。另派佥都御史杨永信随军替天激励三军,且不可左右将令,干涉军务。望卿收复失地,除恶务尽,早日平定蓟辽,扬我天朝国威。

    另,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弟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古先哲王之制,为久安长治之计,封伏威将军为北平王,就番顺天,非常之际,暂辖顺天、保定、辽东三巡抚。钦此!”

    宣旨的太监走后,伏威将军回到书房,徐江早在等候。伏威将军坐在书案前,低头默然不语。晋封北平王,领军蓟辽本不算坏事,可将军却眉头紧锁,慨然长叹。

    徐江这时开口,平静的说道:“先恭贺王爷,晋封,复起,可谓双喜临门。”

    “确如先生所言,可我心中哀痛啊。袁督师虽不是我的密友,可如此下场……三屯营、密云、遵化三卫尽皆失守,战事本来就危急。临阵斩将,这他吗算什么事儿!”说完他忿忿的锤了一下桌子。

    徐江也叹了口气说道:“阉贼误国,蒙蔽君上,早晚要算他们的帐!可王爷若身处险境还不自知,一屋不扫,又何以扫天下?”

    这新晋王爷抬头看着徐江,一脸困惑。

    徐江继续说道:“本次封王共有九名,可领兵的王爷算上您只有四个。为何派您重新督师蓟辽?还封为北平王,就番顺天,说句难听的,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王爷内心寻思:“自己戍边多年,拥兵在外,早为人嫉恨,无论三位皇子还是李阉,抑或皇上,谁都不情愿自己手握重兵,更何况如今封王?”

    徐江见王爷眉头紧锁也在思索,索性说开:“王爷督师蓟辽,战事吃紧,北抗匈奴为先,这是不假。可委派那个佥都御史杨永信‘随军出征,替天激励三军’可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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