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自诩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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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自诩的正义 (第1/3页)我们都曾为做错的事内疚过，但慢慢发觉，其实时间也并非能疗愈一切，所以愚人将它深埋心底当作耻辱，智者将它视为顾全大局而所做出的牺牲，但绝大多数人，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自诩的正义将整个生命燃烧殆尽！--佛伦·埃文斯
第二天的场面，可以直接画在教堂的天顶上，但一座教堂肯定不够，在这个末世竟有几十万人，挤满了整个林恩市中心广场！
天羽雄一等人通过直升机空降在主席台上，这个圆形平台，是将原本位于广场中央的一整片喷水池拆掉后重建的，现在它周围布防着1万多名地球联合防卫军，而在半公里之外，两方讨伐及声援的阵营已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天羽雄一先作了一篇开审演讲，申明这次只是审问，不进行判罪及制裁，因为事件的特殊性，所以仍会以公开庭审的形式进行，但会给古心州一次选择公审方式的机会。
天羽雄一解释道：“对于审问形式，古心州可以做出两种选择！”
“第一种，可以自行答辩控方律师提出的所有问题。”
“第二种，可以选择通过一种仪器在催眠状态下对提问作答。”
“这两者最主要的区别是，第一种可能会耗时很长，但古心州会拥有相对较多的自由意志。而第二种，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结束今天的审问，但古心州脑中对于这些问题的原始反应，会巨细无遗的表露出来。”
“当然，如果是第二种，古心州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那就是对催眠的答案签名属实！”
“如果否认会怎么样？”
这句话并不是来自于古心州，而是站在他身后的关雪，女人双手握着古心州轮椅上的护把，错过了男人脸上一闪即逝的微笑。
“如果绝大多数都予以否定，联合国将以第一种方式重新开审！”
听到回应的关雪，弯下腰侧着头在古心州脸旁耳语起来，她那一头乌黑长发挡住了周围人的目光，好像要把古心州包裹起来一样。
但人们还是都看出来了，古心州曾经的意气风发已变成了今天的颓废苍老，手术时被剃光的头发，又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头上，那一身冷酷的银袍也在膝盖处戛然而止，当年的英姿飒爽就像枯叶凋零一般一去不回。
他现在已是一个截去小腿的残疾人，但某些忠实拥护者还是留意到，唯独在男人那双锐利且炯炯有神的目光中，还隐隐透显着昔日那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最终，温馨的画面被一人打断，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摩尔根走上主席台，天羽雄一向众人介绍：“不用急着做选择，先由摩尔根先生向大家解释一下这台机器的运作原理！”
摩尔根取出一支话筒：
“各位，我是摩尔根。”
“相信在场绝大部分的人都在质疑我的身份，在经过仙女星事件后，我非常能理解大家的感受，真与假的界定标准已被混淆不清，这使得你们脑内判断是非的功能区域已被麻痹瘫痪！”
“我没有什么神奇的方法带领人类走出迷境，所以请你们保持理性，保持科学精神，不要妄想外星人会来拯救人类，他们在人性上不会和我们有太多的区别！相信时间最终会裁定一切，而现在，我们只能紧咬牙关，尽已所能，共同面对这场文明浩劫！”
“以下我所说的，会尽量简化，但也要请你们仔细聆听！”
“当人类的脑波，处于α及θ之间的时候，自我意识的程度会大幅度降低，如果接收到外界的讯号指令，人脑往往会无意识的截取脑内存储的讯息，做出直接反应。这种特殊的脑波段，并不完全像α频率的催眠状态，也不是θ频率的潜意识领域，它更像是人类半梦半醒的阶段，逻辑功能被屏蔽，这使得人脑对于指令或刺激的反应达至最真实的一面，在没有自我意识的干预下，人脑内的讯息就像一部随时可翻阅的字典，容不得任何的扭曲和假造！”
“如果古心州决定以这种形式审问，我们首先会对他进行催眠，在进入特定脑波段之后，这台机器会依次问出这次公审的十个问题，之后，大脑会呈现出高频闪烁的意识流状态，根据意识流内容解析，这台机器将会不断深入扩展这十个问题，做出更多层级下的解释追问。”
“我们这次借用了仙女星人所遗留下的电脑，支持这种浩繁的量子运算！当然，之前我已发表过声明，关于解析仙女星人科技的真正来源，但这毕竟涉及到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所以，今天在此我不作额外展开。”
“各位要知道，这种量子级的运算速度，其实依旧比不上人脑的速率，所以，大约在15分钟后，我们就可以唤醒古心州！他脑内所有解答问题的信息，都会通过我身后的这块大屏幕，及时显示出英语文字并予以广播，整个过程预期45分钟左右，最终的版本，也将刻印成石碑安置在这个广场上。”
摩尔根的讲解在全场的哗然下落幕，许多人都还没听明白这种审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羽雄一很快察觉出人们的反应，他向民众补充解释说：“简单来说，这种审问方式将呈现出一个最真实的古心州，我们曾经通过实验得知，这台机器可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他的答案可能是逾越人性的，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彻查所有真相，找到新能源，延续人类文明！”
全场依旧喧哗不断，两派领袖开始挑事！
以阿尔文为首的阵营大声质疑摩尔根来路不明，以圣悯心为核心的势力大声斥责联合国幕后搞鬼，两方在这一点上倒是达成了共识，要求联合国以军事法庭形式直接公审古心州！
“听不懂人话的，都给我滚上来！”
古心州声嘶力竭喊出的这句话，瞬间让全场静了下来，震慑全场的应该不是这个男人的挑衅，而是他说话的声音，阴声怪气，饱含着怨念！
“还有你……摩尔根！别跟我装优雅，你既然敢回来，就得有所担当！”
话音刚落，古心州即刻被两侧的地球联合防卫军用枪指住胸口！
通过大屏幕，人们看到那些瞄准镜上的红点，纷纷指在古心州胸口那枚闪着白银光亮的徽章上！
这是男人身上唯一的标识物，徽章上是一艘破旧的英国帆船，由此曾有人把他身上这件万年不换的银袍叫做“小猎犬装”，而他曾经一手掌控的地球防卫军也被人们称为“斗犬卫队”。
如今，斗转星移，男人只是讶异的望着天羽雄一。
“怎么，你们还怕一个废人？”
秘书长审视了古心州一眼后示意防卫军放下警戒，没曾想男人瞬即向众人怒吼道：“所有人都听仔细了，接下来即将展现的，是被你们称为魔王古心州的人格解剖，我会通过这台机器，向你们展示出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
说话间古心州手指向摩尔根：“这个人，是1965年美国派往泽塔星12名航天员的后代，这项计划叫做水晶骑士，没想到今天这位骑士后裔回到地球，不是来拯救什么能源危机，而是来送我去地狱！”
“在你们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催眠机器，那只不过是一台脑电图仪，看到上面的圆球了吗？”
说话间古心州示意前方的摄像师给催眠仪上方留一个特写：
“这个圆球才是真正的奥妙所在，她是泽塔星上的人工智能，这个跟屁虫的名字叫凯伊，待会你们仔细听她的声音，阴谋论者瞬间会有所领悟！”
听到这，凯伊忍不住从球形转变成为攻击形态，她触手尖端的电流蓄势待发，滋滋作响！
在全场整齐划一的“喔！”了一声后，僵持数秒的凯伊，在摩尔根的催促下，最终还是变回了球形。
这时，古心州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他告诉天羽雄一：“我可以做催眠，但不是一个人，摩尔根必须向公众交代泽塔星灰人的真相，而且他的十条问题必需由我来问，还有那两个人……”
此时男人用双手指向主席台前方的两侧阵营说：“这两派领袖也得上来一起做！”
突然，那积满邪气的眼神转向天羽雄一：“他们的问题就由你来问，相信联合国最想知道的，就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年头，哪有这么多军队来声援和讨伐一个废人？”
听完这句话，天羽雄一沉默许久，直到摩尔根站出来说：“可以，我愿意接受催眠审问！”
摩尔根表决后，众人全都将目光停留在他们的领袖身上。
圣悯心示意天羽雄一延迟公审时间十分钟，他和联盟内部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参与催眠，奉陪到底！
当然，这个民间联盟之所以答应，更多的是在于打压支持古心州的雷克斯阵营。
现下的场面由此变得戏剧性十足，古心州的反对方成了他公审的支持者，而原先的支持方却似乎要对他倒戈相向！
由此公审时间一拖再拖，主席台上倒是一切准备就绪，摩尔根要求蒋奡天拖来了另外三台脑电图仪，四台白色的机器放置在会场主席台中央，形成了一个十字形。
凯伊跃居空中，通过无线传输连接着四台脑电图仪，以及位于联合国大厦地下三层的那台仙女星量子电脑。
一身白袍的天羽荼荼替关雪把古心州推向仪器，作为医护人员的她始终留守在古心州身旁，男人开始奋笔疾书起对于摩尔根的提问，而在他左手边，一身白衣装束的悯爷缓缓步入主席台，他没有理会古心州，只是撩起长袖，手持着念珠正襟危坐在庭审席上。
摩尔根因为新方案开始给凯伊和脑电图仪做起临时调试，他望了一眼过来帮忙的关雪，从女人那紧张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实际是要将整个催眠过程再次向自己打听个巨细无遗。
天羽雄一刚想要向凯伊陈述问题，但马上又被一个男人叫到了一边，蒋奡天告诉秘书长：
“阿尔文同意参与催眠，但将由雷克斯集团代表约克出任！”
天羽雄一还未表态，在一旁的古心州和圣悯心马上有了反应，古心州大声喊道：
“不行，其他人一概不行！一定要阿尔文亲自来做催眠！”
悯爷并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的念珠高举过头，半智联盟中马上有人意会到他的指示，高声大喊道：
“精英财团不敢上，他们心里有鬼，他们就是操控地球的神秘组织！”
这句话在半智联盟中不断传开，最后，变成了一句整齐划一的口号！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阿尔文告诉他的助手奥狄斯：
“给我控制住场面，不要与对方发生争执，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男人去哪了，谁也不知道，但是在15分钟后，阿尔文从他的私人直升机上下来，登上了主席台。
他上台后假意与古心州握手，实则指着男人的胸口说：“你病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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