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

    正文 六 (第2/3页)

时刻,悄无声息地支撑着命运之舟,渡过激流险滩。残疾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想要的,但同时也给人生注入无畏和坚强,亦如前面走着的唐二月,连正常的行走都会招来困惑,还有什么困难不能面对的呢?

    万长河正这样想着,忽然见唐二月停下来,看着他发愣,眼神怪怪的,不由随口问:“二月,怎么啦?”

    唐二月翕动一下鼻子:“没什么,觉得你走路有点像上屠宰场。”

    万长河顿然明白,原来,雄赳赳的气势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内心的一种排山倒海的态势自然流露,他忍不住笑了:“屠宰场,是不是该用刑场。”

    “咦——奶味又冒出来了。”

    “怎么不走了?”

    “在这里等路过车。”唐二月话音刚落,街口拐过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远远地传来车厢混合的吱吱呀呀的咬切声。

    唐二月小声咕噜,这车,老掉牙了还跑。

    车子嘎嘎叽叽地停下,这才听出发动机声音很大,咚咚的与拖拉机没什么区别。一位留着男人发型的长脸妇女,从没有玻璃的车窗伸出半个蜡黄的脸,看着地面喊一声,都是到哪去的?

    唐二月没好气地回一句:“你又能到哪?”

    售票的女人呵了一声,没说,看着万长河:“你呢?”

    万长河怕唐二月再说话,忙说:“我们是一起的,去后孟村。”

    女人看了唐二月一眼,对万长河说:“先声明,他得买票。”

    这话让万长河很不舒服,来的时候一路都买了票,怎么可能不买你的票呢,刚想说她两句,见唐二月并没在意,双手抓住车门,身子歪向一边,迈上一只脚,嘿地一声登上去。

    女人看着,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看耍猴才有的那种笑。

    唐二月一转身,偏偏看在了眼里,眼皮一塔拉,脸沉了下了。

    万长河意识到要坏事,忙得一步跨上去,用身体挡在两个人之间,随意地说:“呀,这车的确破的不能再破了。”

    “谁请你上了?” 女人马上反问。

    唐二月哼了一声:“你不懂,这是文物。”

    女人没听明白,很不耐烦地:“要坐就坐,不坐就下去。”

    这是万长河所见到过的最破的一辆中巴车,全车只有一块挡风玻璃没烂,座椅多数被拆除,只剩下一排,座位上绑了几个化纤袋子,里面装着麦草,中间的一个袋子烂了半边,麦草散落大半个车厢。车厢里的人很少,只是发动机引擎盖上坐了两位磕头打盹的男人。万长河和唐二月在后排坐下,车子一动,上下颠得像头倔驴,没走多远,万长河只觉得肝肠都绕在了一起,难受的要命。

    唐二月咕噜着:“这个跑车的,黑了心肝,能坐的椅子一个不留,不能坐的偏留下尻弄人。”

    万长河知道“尻弄人”的意思,为了说话,故意问,啥意思。唐二月说,这里的土话,只有车里这些人才使用,对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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