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

    正文 六 (第3/3页)

意思。

    万长河很认同这个说法,正想表示赞同,只见唐二月身子动了动,好像要下来,因为腿短,上下座位很不方便。万长河刚要伸手帮他,没想到车子突然刹车,把正在全心思下座位的唐二月重重地摔了下去。万长河哎呀一声上去把他扶起,这时车子也停下,黑瘦的,竟然也败了顶的司机回头看着,反而怪罪道:“你怎么不坐好了。”

    唐二月鼻子流着血,连声说没事。

    万长河这才对司机的话有所反应,用唐二月的口音说:“你车开成这样,还怪我们没坐好。”

    司机怪叫一声:“这个路,你有鸟本事开好!遇到了一个淌水凹子,我不减速怎么办。”

    唐二月说:“就是,这路只有你这车能跑,这车只有你这人能开。”

    女人似笑非笑地:“呵呵,你个子不高,说话挺叫鸡的。”

    “叫鸡”一说,万长河也很少听见,猜着是刻薄的意思,唐二月咧嘴笑着,洁白的牙齿上挂满血丝:“既然你夸我,索性都说了吧,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配在这车里卖票。”

    女人气得直翻白眼,转动着凶巴巴的眼珠子想词,可偏偏一时想不起,一股恶气在脸上游走。

    车子再次启动,可能是开车的人心里有气,蓄意再让唐二月栽斤头,没想到,一脚刹车却把引擎盖上打盹的两个男人摔了下来。

    只听一声“哎呦”,从副驾座下面抬起一张瘦小,留着分头,眼睛不大,明显呲牙的脸,冲着司机骂道:“日你死奶奶,怎么开的!”

    开车的笑了:“谁叫你睡觉的。”

    骂人的约莫六十开外,看上去不像有权势的人,怎么会出言不逊。

    万长河正琢磨着,那人转过脸来,看了看唐二月,晃了晃脑袋,挤了挤眼睛,脸上炸出惊喜:“哎,哎——这不是清冬哥家的女婿二月吗?我的乖乖儿,你怎么来了?”说着,眼光在车厢转一下才又接着:“春凤怎么没来?”

    唐二月绷着脸:“你怎么还活着。”

    那人一下站起,头咣地一声撞在车顶篷上,双手揉着头皮,骂道:“小狗日的,见了我也不知道喊一声叔爷,还咒我——哎呦,哎呦。”说话同时,不停揉着头顶。

    开车的人回过头看一眼:“哦,原来是春凤家的二月姑父,你也是,怎么不说一声。”

    售票的女人声音更大:“早听说二月姑父是个叫鸡头,今儿见了,果真名不虚传。”

    前面辈分长的男人说:“二月的票不用买了,我还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唐二月笑道:“你这人,呵唻唻的,连茅坑里苍蝇都欠情。”

    开车的人一声大笑卡在喉头,憋得直点头,却迟迟笑不出。

    另一位还在睡的男人被惊醒:“嗯,该谁出牌了?”

    唐二月骂了句:“该你姐姐出了。”

    那人一愣,接着惊叫一声:“小姐夫!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