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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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三 (第1/3页)

    一觉醒来,太阳离别了村头。

    万长河看了一眼沙发后面的唐二月,人没了,草堆也没了,只剩下一地草屑。哎,草呢?他转身看见火堆上全是烧过的麦草灰烬,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把麦草都烧了?难道怕我冻着?

    万长河自作多情地这样想。

    万长河站起来,先是小声喊几声,不见回应,扯着嗓子喊“二——月——”。

    还是没有回应,拉长的音节倒是引得几只公鸡跟着叫了起来,万长河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这才意识到回到了人间。

    鸡叫了几声渐渐停歇,万长河的嗓子却痒酥酥的,他环顾整个村子空无一人,感觉怪怪的,明知道这是被遗弃的村子,总觉得身处阴间一隅,这种凄迷的感觉若不是身临其境是无法体会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上一会,精神家园里仿佛开了一个角门,从角门溜出去便是无限的仙境。

    万长河再喊几声“二月”,不觉地唱了起来。

    “二月里来好风光,家家户户种田忙,指望着今年收成好——”

    万长河正唱得投入,忽然看见唐二月从院墙边溜了过来,满腔的激情一下痉挛在胸腔,心里骂道,呵唻唻的,喊你不应,刚唱了头,你就冒出来了。

    唐二月到了近前,抿住嘴,从鼻孔里喷着笑。

    万长河装出生气样子:“笑个渣渣——你!”

    唐二月公然地笑出声:“男不男,女不女,阴不阴,阳不阳,么玩意——你只这几句,唱得我都不能走路了。”

    “噢,原来你听歌是用蹄子听的?”

    “脚气被你唱犯了呗。”

    万长河做出要踢唐二月的动作,腿还没抬起,手机响了。他看了号码,似曾熟悉,接了才知道是孟春凤打来的,忙说:“稍等,二月就在旁边。”

    唐二月囊着鼻子,很不情愿地接过手机,听着却不说话。

    万长河还以为唐二月在听孟春风说话,等了片刻,忽听他冒出一句:“怎么不喘气。”

    清凌凌的晨风把孟春风声音送到万长河的耳边:“死二月!我说呢,不是说,在旁边的吗,老半天不说话,你死哪去了?”

    “出差了,远了——云南,澳子国。”唐二月认真地说。

    “你不要气我了,真的假的?我就在你们厂门口。”

    “那你回家吧,三五个月都不要过来,长途,老贵了。”唐二月说着,把电话挂了。

    万长河有点纳闷,凭唐二月这条件,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孟春凤?但这个“闷”如同出了窑就被封了口的坛子,谁也没有本事探个究竟。他接过手机,这才发现昨夜喝剩下的一瓶酒不见了,疑虑地:“昨夜有人来过的——酒呢?”

    “我老丈人来过。”

    “你瞎扯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明明记得,睡前是放在沙发底下的,怎么会没有了。”

    “真的,昨夜一睡着,梦见他老人家找我讨酒喝,活活地把我闹醒了,再睡,他又来了。这不,天还没亮,我把酒送他坟前了。”说着,脸一紧,惊骇的样子:“你怎么把麦秸都烧了?”

    万长河心里一颤:“没有啊,不是你烧的吗?”

    “我没渣渣事了,给你温和——噢,八成是你家嫂子怕你感冒,那你还不赶快给她叩几个头谢谢。”

    万长河知道唐二月说的是诈语,想着他夜半三更给他一把把续火,心里暖暖的,长长地感叹一声,竟然说不出一个谢字,话在喉咙里上下起落,最后还是改成:“今天干什么?”

    唐二月立睖着眼想着,这时手机又响了。

    唐二月皱起眉头,咕噜着走开,万长河听出个大概:“烦死了,一万个也抵不过小禾——”

    唐二月无意间又暴露一个秘密,万长河心里一阵窃喜,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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