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正文 三 (第2/3页)

还是要接的。

    “万会计,我家二月这个炮铳的,烦我烦得腌心,我问他走哪里了,他也不说,只好问你了。”

    万长河眼看唐二月身影拐过了院墙,想把手机递过去已是来不及了,也只能实话实说。

    孟春凤听了,惊乍不已,忧天虑地:“二月——他,哪里是个能成事的人,做生意终究不是下棋,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听他的!再说了,孟清北是什么人,若论下棋,一万个也赢不了二月一个,论心术,二月祖宗八代的心思加一块也填不满人家的一个心眼儿——不行的,我得马上赶过去。”

    孟春凤的话,万长河不全信,却把对这次意外之财的零碎担忧整合在一起,农村人,来钱的门道那么窄,怎么可能轻易舍弃门前家后的树木?这么一想,万长河心事涌上心头,身子顿觉沉重,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坐在沙发上挑着死火。

    火苗一冒起来,周围暖暖的,他的心一下莫名地亮堂了;有什么好忧虑的,不说别的,单单冲在这空虚的村子里过一夜,也是今生最大的收获。

    万长河刚要起身,唐二月来到近前:“孟春凤肯定说不行,你什么意思?”

    万长河一直不敢相信村长的承诺,趁着孟春风的电话,把内心的隐忧说了。

    唐二月听了,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愣了一下,突然,飞起一脚,把火堆踢开一个豁口,一道烟灰带着明火,犹如飓风掠过,忽地一声飞起,眼前顿时一片尘烟,散开的同时释放出烟雾和忽明乍暗,转眼即逝的火苗。

    万长河吓了一跳,本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拍打着空气中弥漫的灰烬,喊一声:“你疯了!”

    再看唐二月已转身离去。

    万长河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心里发狠:真烦人!走你的吧,这种人,如何相处?

    看着唐二月朝着回去的路走,万长河跟了几步,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想,管你呢,反正这里是你老丈人的地盘,老婆也来接你了,咱们从此分道扬镳算了。

    出了村口,眼前是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虽说与来的方向背道而驰,凭着直觉,万长河觉得顺着这条路一定能走到另外一个集镇上,然后从那里上车回城。

    可能是村子废弃了的原因,一条蜿蜒的水泥路上只有万长河一个人走,这条路修建地很委屈,窄是一方面,关键是它躲躲闪闪的,在凹凸不平的一带丘陵上,一块块梯田各据一方,虽说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矮矮的田垄把彼此的空间划分地清清楚楚,哪怕是巴掌大的一个拐角,也会释放出各人头上一方天的松弛,唯独这条路,遇到山丘转头,遇到梯田拐弯,看上一眼心里塞满了委屈。

    梯田里大多种的是麦子,今年暖冬,雨量又充沛,麦苗长得郁郁葱葱,走着,万长河渐渐觉得神清气爽,景色怡人。

    “唉,也不知道唐二月会不会在村口等我。”万长河对着空旷的丘陵说。

    他转思一想,管他呵唻唻的,孟春风给我打电话,你冲我发什么火?

    这样想着,万长河双脚顿时增添了义无反顾,刚拐过一个山坳,看见路边石头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瘦瘦弱弱,文质彬彬,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像哭过的。此人见了万长河,依然坐着,一副地头蛇的嘴脸:“终于等到一个活人了。”

    这话听着很不舒服,万长河陡然想起,若是唐二月遇见这人会如何?他一定会装着没听见,径直走过去。

    “哎,走路的,你耳朵不好使吗?我给你说话,你怎么不搭理。”

    万长河见他从石块上跳下来,又想,唐二月一定会装作一个聋子,大声问:“你怎么只动嘴,不说人话?”

    这人见万长河还是不说话,底气更足:“还真是个聋子。”接着,用手比划,说,“有没有火,借我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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