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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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五 (第1/3页)

    万长河的潜意识里,唐二月不可能给他打电话,无论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手机铃声释放出的期盼只在心头一闪,通话的瞬间,泡沫一般地碎了。

    电话是苏静打来的,说,他嫌拖拉机一趟只能拉二十根木头,太慢,打算改用汽车,让万长河过去看一下,免得到时不好算账。

    万长河趁着转脸的机会窥视孟清北。

    孟清北原本是看着万长河的,发现万长河窥视,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塌下眼皮,用右手中指粘着桌面上水迹写一个“树”字。

    孟春凤黑眼球一转,凑上前来,手落在抹布上,轻轻抹去字迹,小声嗔怪:“这死二月,还知道打个电话呢。”说着,借着擦桌子,很自然地贴近万长河。

    万长河看出她是想听通话的内容,一点也不担心她听到苏静的电话,反觉得这个电话来的正是时候,至少借此推翻孟清北的断言。

    万长河对苏静说:“你看这样可好,我们还是量方吧,三百元一立方,如何?”

    “这样——我就没有一点赚头了。” 苏静说。

    万长河非常清楚,所谓的“赚头”就是“利润空间”,那么苏静有了空间,装的还不是他的利益,因此,情不自禁为压缩了这个“赚头”暗自庆幸。这感觉,好像撇开一条吸附在腿弯上的蚂蝗,这可能就是做生意除了赚钱,额外的收获的成就感吧。

    苏静叫了一番“亏”,还是应了下来,电话结束,包房里一下静了下来。

    万长河心里说,该走了;正琢磨着理由,孟清北笑着,说,“我说二月怎么走了呢,原来万会计把买卖挪到了别处。这狗日的二月,也太小看我了,生意算他妈的渣渣 !怎么能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呢。”

    万长河听得出,这是指桑骂槐,假如孟清北下口不这么重,万长河会忍一忍,骂得这样恶毒,岂能容忍。他左右握了一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咯吧声,用挑衅的眼睛看着孟清北,心里说,好吧,你能借着唐二月骂我,老子岂能咽下这口气!

    万长河还没想好如何反击,孟春玲拎着两瓶白酒进来,因不知道两个男人在暗中对峙,用酒瓶碰一下孟清北胳肘:“怎么了——端出一副输牌的脸?”

    “滚——你个渣渣!” 孟清北看着万长河骂了句。

    孟春凤浑身一颤,急忙接过酒瓶,给一时不明就里的孟春玲使眼色,让她下去端凉菜,孟春玲一声责怨到了嘴边,噏动着嘴唇,看了万长河一眼,脸上挤出笑容:“第一次和万会计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你酒量如何。姐——你好生伺候,我去端菜。”

    孟春玲离开,为了打破尴尬,孟春风无话找话地:“男人哪有不喝酒的,想必万会计也是一个酒场多多的人。”

    万长河随口回了句,不喝酒,孟清北好似找到借口,一只眼角往上一挑:“怎么的!看不起我乡下人?”

    万长河说:“听二月说,你喝酒最那个了……”

    “哪个?”孟清北把整个脸都转过来,正面只对万长河。

    万长河想,无非是打一架,在这里打架,吃亏的注定是自己;但是,不打一架,自己的尊严将会受到凌辱。皮肉烂了可以愈合,再生,尊严被侮辱,那将是中生的耻辱!我宁愿被他打得流下一地鲜血,也不带走半点屈辱!于是,他笑着,说,“二月的原话是,你喝酒最会装孬种!”

    “这狗日的二月!”孟清北站起,瞪着万长河,脸上的青筋直跳。

    “北叔——”孟春凤喊一声,满眼都是哀求,劝慰。

    孟清北这才坐下,龇牙咧嘴地:“二月——他说的就算了,换了别人——敢这样说,我非得打掉他几颗门牙!”

    “也是,二月对你的确有恩,不说别的,仅凭你偷广播电线这一件事,若不是二月替你出谋划策,只怕满嘴的牙早掉在大牢里了。”

    孟清北忽地一下站起,左手拎起一个瓶酒,高高举起。

    万长河也站了起来,蔑视的眼神,脸上露出不屑的微笑。

    孟春凤离开座位挡在两个男人中间,冲万长河喊叫:“他骂我家二月——管你什么事了?幸亏这是在我妹子家,若是换了别的地方,你如此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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