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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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九 (第1/3页)

    一瓶白酒被唐二月喝了多半,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孤怪。

    两人回到院内,万长河送至寝室门口,唐二月却不愿进,转过身来,路灯从墙头上斜射过来,切照在唐二月脸上,黢黑的院子里,把他一张被泪水浸泡的脸映照在半明半暗的砖墙上,好似从墙内伸出头来与万长河说话。

    “我活了这么大,没求过人——真的没。今天我求你了万会计,让小禾来做饭吧!她不能说话,不是还有我来吗,你所有的意思,我都会告诉她的,保证不让你费心。”

    万长河很为难,假如不是考虑到孟春凤,在饭店就答应了,何须纠结到现在。

    “不是这么回事——二月。”万长河实在说不出口。

    “还有什么事吔——我与孟春凤的事不是都给你说了吗?我不管——你若不答应,我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天塌地陷。”唐二月说完,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万长河知道他是坐在地上,看着斜照在窗户上的灯光,似乎看见了风采袭人的孟春凤铺床时的样子,他想坐下陪唐二月说会话,顾惜下午刚换的裤子,返身回自己的寝室又于心不忍,稍作停顿说,“我带哈利去散步,想一想再说。”

    哈利很久没出门,刚把唐二月从饭店带来的剩菜吃完,这会精神正旺,一出院门便顺着万长河要去的方向,一溜烟地消失在夜灯交织的路边。

    万长河顾不得哈利了,想着唐二月在饭店说的话,满脑子都是孟春凤。

    新婚当夜,孟春凤坐在床沿,不允许唐二月上床,说,“婚是结了,我没办法——谁让我爹贪图你是个吃商品粮的呢。不过,有句话必须说开,对外我们是一家,但进了这间房子,谁也不认得谁。这张床归我,其它的地方都属于你;要是不同意,可别怪我让你爹伤心。”

    唐二月不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着小禾,当孟春风再次重复的时候,才瞥过一眼,释放出谁稀罕你的目光

    孟春风看懂了,冷笑:“我说话是算数的!”忽见唐二月走过来,警戒地站起来,手一指,说,“不要自找无趣!”

    唐二月从孟春风傍边过去,伸手从床头扯过一床崭新的被子,顺地拖到南墙窗户下,用脚把被子踢开,傍若无人地躺下,一手拉过被子裹在身上,闭上眼睛。

    唐二月的行为严重刺伤孟春风自尊,走上前踢了唐二月一脚,呵斥:“这间屋子都属于我——你这么躺着连条狗都不如——出去!”

    唐二月不理,被踢急了,才漠然地说,“过了这一夜再说吧,怎么着都行,你若觉得我不该躺着,那行,坐着也行。”说着,做起来,背靠着墙,自言自语,“可不是咋的,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能睡在一个屋里。”

    孟春风无语,回到床前,气咻咻地坐下。

    唐二月调整一下坐姿,盘坐在窗下,双手平放在腿上,紧闭眼睛,猜想着小禾这时候一定在果园,那片被烧焦的茅舍旧址看月亮。

    孟春风想什么,唐二月不知道,万长河更无从猜起,在追问下,唐二月才回忆起,“那一夜她怎么过的,我的确不知道,好像天亮时看见她歪躺在床边。”

    白天,唐二月上班,许多门市部的营业员来到收购站寻乐子,开始,男职工问:“二月,怎么样?可成功?”

    唐二月毕竟只有十八岁,对男女之事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为问的是他和孟春风可吵架之类的,很自然地回说:“还行。”

    众人哄笑,一些中年女职工也跟着笑得扶肩搭背,不等男职工多问纷纷挤过来:“小二月,是你行?还是她行——”

    唐二月开始警觉,不敢说自己,迟疑一会才说:“她行。”

    “哈——哈——”

    整个收购门市部笑翻了天。

    没多时,供销社的主任来了,把众人训了一顿,收购门市部才安静下来。

    主任姓荀,很年轻,不到三十岁,之所以能当主任,是因为有中专学历。八十年代初,国家提倡启用有学历的干部,叫“年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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