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
正文 七 (第3/3页)
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没想到,曹慧兰一把楸住万长河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们都干了什么?说!你不说,今天没完!”
过道里来往的人都驻足观望,眼神里含着极大的兴致和期待,万长河被她这种行为激怒了,吼了一声,“把手放开!你老娘有病,我替你们交住院费还交出事端了,松开——你们这家人,算了吧!”
病房里的那位陶老师出来,上前扳开曹慧兰的手:“这是干什么,有话到病房里说。”
曹慧兰这才清醒过来,哭喊一声:“到底是怎么了啊?我的老天爷!”
万长河无心理会,悻然离去,出了医院的大门,对着夜空吐出几口闷气,对亡妻说,“别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下意识里就是想让她知道,给她老娘治病的钱不是马秀红出的,好让她对汪家胜多加约束,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夜空一片沉默。不一会,汪家胜来了电话,问万长河刚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既然兄弟的情谊化作了一地尘埃,说话也用不着斟酌,万长河斩钉截铁地语气:“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从此谁也不欠谁的。”
汪家胜发火:“别以为出了几万块钱你就是救世主了,吊毛不当!”
真的无语了。万长河轻轻地合上手机,感觉中仅存的兄弟情义冰一样地冻在心里。他怀揣亲人别离的心情徒步走向城郊,路过“秀红饭店”门前时,看见他的院前灯影里站着一个女人,万长河以为是孟春凤,想着,借着满心的苍凉与她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今后,今后——没有什么今后了,等完成了经济适用房工程的合同,就结束这里的一切,找一处清净的地方专心写作,一直到死。
万长河自家院门前,原来是马秀红在此伫立,哼——谁怕谁!他心里说。
“你怎么把手机关上了,没办法,只能在这里等你。”
“等我,什么事?”
“能到你房间里坐一会吗?”
“不能,有话就在这里说。”
“听说,你帮助汪家胜丈母娘交了五万元的手术费?我想知道可是真的?”
“关你什么事。”
“不关,就是想知道而已,我总觉得,这有点不正常——你看,一边和家胜翻脸,一边对他丈母娘这么好,你若是个男人,就该敢做敢当。”
万长河脑子里的血在膨胀,她竟然怀疑我和家胜的妻子有什么越轨行为!难道说,这个世界,金钱是衡量一些行为的准则吗?
他恨不能一拳打在她嘴上,有几次,错乱的神经已经触抵了他的手臂,只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止住。
“我本来是不信的,刚才正好与你院子的女人说了会话,她问我与你的关系发展的怎么样了?这才明白你的苦心,原来想借着我帮你客气把她给甩了,是不是?”
“然后呢?”万长河气极而笑。
“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然后——专心孝敬丈母娘。”
万长河反而不气了,这种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如同一缸污臭的水,用一条干净的抹布和一盆清水,怎么可能把所有的污臭都洗掉。最有效的方式是不予理睬。说什么是你的自由,不理你是我的权力,何苦为一根狗尾巴草开不出花而动怒。
万长河这么一想,不由耸耸肩,满不在乎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有,你都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那个——”她的下巴朝城里方向歪了一下。
万长河知道她说的是曹慧兰,故意意味深长地说,“说得太多了——”看着马秀红紧张样表情,他再也不想多说一句,推开门,一抬头,差点与孟春凤撞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