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了却身后事

    第十九章:了却身后事 (第2/3页)

了那还了得,将来进了宫,富贵容华享用不尽,他们也不想宫门深似海,如果如愿,以后想见女儿就不容易了。

    利欲熏心的父母当下就把女儿许给了皇太子,皇太子赏了一千金,就将杜梅带走了。

    这位皇太子说是在庙宇修佛,实际上就是出游,携了美人尽可荒淫无度,把西岩寺当成了青楼,专门把一个殿布置成了皇宫后院,在佛祖跟前夜夜笙歌。

    过个把月就回宫,来年又来。

    如此两三年,杜梅生下了个儿子,皇太子就答应她带她回宫,准备派人来接她。

    这一年,皇帝突发疾病,卧床不起,其他皇子们蠢蠢欲动,夺位之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太子妃是兵部尚书之女,她知道杜梅的事,就要求太子下决心解决此事,太子迫于形势,就答应了她,下令西岩寺的和尚下毒害死了杜梅母子。

    后来太子即位,再不提及此事,和尚们却以为荣,将西岩寺改名为太子庙。

    杜梅母子死后,她让儿子先去阴间,自己在渺渺茫茫的灵界飘游,想要在人间讨个说法。没想到王朝改替,改了正朔之后,世人念这位皇帝有开疆拓土不世伟业,传为圣君,根本无人知道这荒野中之中,还埋着一对他残害死的母子。

    杜梅身遭蹂躏不说,还丢掉母子性命,一怒之下,夜夜到那三个下毒手的和尚梦里惊扰,那三位终于受不住几次惊吓,疯颠起来,一个在如来佛像面前狂吃香灰,噎死了;一个抱着柱子用头撞,头破脑浆迸裂飞溅;还有胆子比较小,好运一点,直接在梦里吓死。

    庙里和尚们见此情景魂飞魄散,就全跑光了,于是太子庙成了荒庙,这两百年下来,终于毁灭了。

    杜梅这一世,本来有机会可以作皇妃、皇后,却成了惨死的弃妇,这样的人生起落太大,如何教她能平忿。

    这个负心绝情的太子,就是夏炎昨晚在戏台上看到的那位皇帝。杜梅在这岀戏时守望人群,希望岀现有对那负心人有不满之义士,能够帮一帮她。

    夏炎听完杜梅的讲述,明白了她痛苦的经历,陷入沉思中,这事已经过了几百年,当事人和物都已经灰飞烟灭,况且那皇帝在民间又有如此盛誉,如今杜梅到哪里讨说法去。

    回到客店里,夏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再睁开眼时,清晨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客房临街的窗棂里洒进屋内,照进床沿边上年代久远的陈封角落,木床的朱色油漆虽然古老得有些驳落,却有一种沧桑的美感,空气里一阵炊饼的香味,从楼下的街道传来了叫卖声。

    周从学来到客店找夏炎,时间尚早,两人先在楼下的茶阁里饮茶。

    夏炎问他为何当了一个写书人,周从学轻叹一声,说道:

    “愚兄年轻时也是踌躇满志,心怀天下啊,却年年屡考不中,心里郁晦,后来也终于想通了,这富贵功名总有天数,古往今来,多少能人走末路,能文的,写出来无人看的,纸张给人包了猪肉,能武的,无仗可打,一身刀枪弓箭点着也煮不开一锅水。一切都是时运造就。”

    “近年承平日久,我朝民风就日渐霏糜,读书人不能为官做点实事,总可以用一支笔写下些古今的教训,虽然稗官野史难留名,图个快活也值,所以就开始写书,写戏,后来写得多了,渐渐有了些名气,每当听说有人看我写的东西,有我写的戏在台上演,心里就非常满意。”

    周从学越说越得意:

    “愚兄当初写《落凤坡》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轰动,贤弟觉得《落凤坡》如何?”

    夏炎一怔,只好实话说没看过,周从学的表情一时就很复杂,惊讶里面带着些许不痛快。夏炎问:

    “周兄觉得写什么样的书才能警世?”

    他又来了精神,说:

    “以前的写书人呢,大多釆摘闾巷的新奇事给宫闱内作些筵席的谈资,愚兄倒想借古往今来的杂碎小事劝讽世人,只是现在已经不如从前了,男女欢情娱乐的事可不胫而走,而所谓的警世喻言,已无人闻问了。”

    夏炎凑上前去,说:

    “杂碎小事的没人愿留意,那如果有帝王的隐密之事,会不会大家都愿意来关注呢?”

    “那应当是好资材!”

    “周兄,我这就有一件奇事要说给你听。”

    于是夏炎就把杜梅的事讲了一遍,周从学听完直摇头,说:

    “这故事是编得不错,就是放在这位帝王身上,没有人会相信,倒会招来唾骂,不如另外找一个昏君来说。”

    “可是我说的是实情。”

    周从学仍摇头,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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