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双剑诅咒
第九章 双剑诅咒 (第3/3页)
忌无名妄动，你需谨记，然这妖妇徐艳娘确实作恶多端，你欲杀她也并非全是私怨。但这妖妇与身合一之物被你那摩尼珠所毁后，又怕你背后师门向她寻仇，已成惊弓之鸟，早回了北方魔教总坛，如今在这梅山怕是找不到她了。再者为师黙运前知之时，见你和那妖妇还有遇合之日，所以也不必急于此刻报仇，待日后相遇再行诛灭也不迟。”
允中听长眉说妖妇已回山门，知道此仇暂时难报，又听长眉说什么最忌无名妄动之言，随即看了看长眉脚下紫青双剑，不由灵机一动，说道：“师父，那祭坛上所刻‘干将莫邪，远胜紫青’不知是否属实，不如咋师徒二人比比脚力如何？”其实祭坛上哪有如此言语，那干将、莫邪双剑于两千年前被封于梅山腹内，而紫青双剑近些年来才经长眉重炼，达到天府奇珍奇珍之列，那封印双剑之人怎知千年之后又有一对可以比拟干将莫邪的宝剑出世。允中在此谎言“干将莫邪，远胜干将”八字，只是激激长眉的好胜之心。
“胡说八道，想紫青双剑经历文始真人、你师祖余道人还有老道三人重炼，才得以成真，内中仙法禁术不知几何，岂是那初炼的干将莫邪双剑可比？”长眉一听允中言语，果然倒眉竖眼，怒气迸发。
允中见计得呈，看着长眉哈哈笑道：“师尊方才不是说我道家最忌妄动无名么，这双剑高下，名利之事，师尊却怎在意？”
长眉听完不由一怔，细细一想，知道徒弟欺诈，但他也不动怒，只是笑道：“斗剑弈棋乃老道平生至乐也，徒儿今得能与紫青双剑比拟的神剑，不如我师徒二人打个赌赛，切磋一番，看谁先飞至峨眉，如何？”
“好啊、好啊！师父，那徒弟先行一步啦！”允中听长眉要赌斗，不由大喜，赶紧暗运元神催动飞剑，加快速度向峨眉飞去。长眉一看，也是一笑，暗念法诀，加速向峨眉飞去。如此，只见一金一紫两道剑光争先恐后由南疆向东北方向疾驰飞去。
其时道门正派中前辈高人，多是洽淡高逸之士，性情随和。如允中所遇的长眉、水晶子、一真上人皆是如此，像那日峨眉聚会，水晶子才会毫无忌讳，讲他昔年丑事，也有小辈弟子邀长眉斗剑，一真白幽女亦师徒亦好友之事，故而允中才敢和长眉开开玩笑。
不过三个时辰，二人已过滇、黔、川三省，前后飞回峨眉。此时允中飞剑已是天府奇珍，飞行速度自然远非先前那柄凡剑可比，加上略带好胜之心，才能用三个时辰跨过三省，飞回峨眉。但终究略逊一筹，被长眉先至峨眉。其实像长眉修行之人，不知会多少神通法术，又怎会和允中一前一后先后飞进峨眉，却是见允中玩性突起，故意想让。
允中见长眉先一步飞回凝碧崖，正要加速赶去。只听有人在地上大呼：“师弟，快下来、快下来。”向下一看，正是伽因。允中细想前事，觉得有些误会需得说清，免得误人误己，飞剑一转，缓缓向峨眉金顶万剑宫落下。
下来一看却是有五人，站在西首，身穿灰衣道袍的是大师兄玄真子；站在东边三人分别是十一师兄齐漱溟、十二师姐荀兰因和他们二女儿齐灵云；而面南而站的正是伽因。允中常年居住凝碧崖，和十几个师兄弟也无交集，今番偶遇三个师兄师姐，并且其中有修行时间最久的大师兄，赶紧躬身拜见，玄真子、齐漱溟、荀兰因也躬身答礼。至于和允中年级相仿的齐灵云也因父母之故低了允中一辈，向允中见礼。
礼毕，允中暗思齐漱溟、荀兰因夫妇兵解在即，受师命在静室打坐，以应劫数，怎会和同门在此闲聊，细问之下才知齐、荀夫妇长子齐承基今日来到峨眉，面见二人商讨度化之事。而他二人深知齐承基身无仙骨，于是狠心拒绝。而齐灵云也是想念兄长，故而跟随父母前来，之后便遇见玄真子、伽因二人。
允中知晓缘由，还未说话，突见伽因望着自己的眼神含情脉脉，知道她坠网不浅，已不是一两句能讲清之事，又怕待的越久，被师兄师姐瞧出俩人之事，说了声：“师尊急召”，即向凝碧崖飞去。
伽因见他久别相逢也没说上几句情话，就驾剑飞去，心中不快，直把靴子跺的“咚咚”直响。
书中代言，这齐漱溟、荀兰因本是四川重庆府长寿县人士，生于乱世，长于明初。二人是中表之亲，自幼青梅竹马，待成年之后就结为夫妻，至四十岁上下已育有一子两女。但二人深明人生百年，光阴有限，不能长久，故而双双寻访名山，以求仙道。后二人在峨眉后山偶遇长眉真人，长眉见齐、荀二人天资聪明，身具仙骨，便收了二人做徒弟。
不过几年，齐、荀二人道术就有所成，即下山回家又将仙缘深厚的二女齐灵云度入峨眉。而长子齐承基，夫妇二人则留他在凡俗娶妻生子，望齐家能在凡世传下一支香火。初时齐承基见父母、妹妹都要学仙问道，独留他在凡间受苦，自然不愿，但经夫妇二人诸般开导，又说待齐家香火有传承后自来度他归山，齐承基才勉强答应。
待齐承基成年，娶妻生子留下香火后，日日盼父母来度，却始终杳无音信，无奈之下，只得亲身来峨眉山寻找双亲，但他一个凡夫俗子怎能攀上峨眉金顶，齐、荀二人也深知齐承基此世与仙无缘，只能享人间富贵，故而狠心不见，使得齐承基三次来寻，都是悻悻而归。终于第四次又来，齐、荀二人见他可怜，未待功成，即出来相见。四人见后，抱头痛哭，齐承基再言引度之事，但他此世确实无缘仙道，况且齐、荀夫妇二人此次私自出关，已需得多修十年才能功满兵解，引度齐承基之事确无好法。正在两难之际，玄真子前来，言奉了师命赐给齐承基一截肉芝，服下之后，可因药力使得真灵不灭，待下一世父母再去度他。齐承基能得此灵物，也是欣然下山。至于齐、荀二人幼女齐霞儿，她本是佛门中人，因犯戒入劫，投生于齐家，幼时已被她前世师尊优昙神尼引度归山，此是后话，提过不表。
而齐、荀二人兵解之事，原是他二人非童身入道，只能学习峨眉下乘功法，故等此世道法成后，需得兵解转世，重入凡尘，只待师父长眉真人再次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