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女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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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有女霓裳 (第1/3页)

    原来诸葛钧是山东济南府的富家豪门子弟,祖辈世代为官,但他却无心功名,而独好武学。他父母因他是独子,非常钟爱,也不禁止,还四处聘请有名的武学宗师陪他习学。直至二十岁时,父母相继去世,他已学有所成,无论内功剑术在俗世已属名家。后生了游历之念,将家业托付叔伯照看,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期间又结识了与他志同道合的陶、陆两个好友,且八拜定交,结为兄弟,自此三人共同游历江湖,行侠仗义。因三人武艺高强,为人又侠肝义胆,故而都在江湖上闯下极响的名头:诸葛钧为人豪迈,最重情义,急人所急难人所难,江湖上朋友送了个雅号,叫做“小孟尝”,老二陶潜,拳术精湛,又善使钢刀,人送外号“刀拳双绝”,三弟陆渊使一对快剑,人送外号“流星赶月”。

    他三人四五年间几乎走遍大江南北,这日突游至杭州庆安县一个偏僻小村,见一妇人坐在村头嚎嚎大哭,于是问那妇人因何事悲伤,那妇女哽咽道:“日前我在家中逗八岁幼女小莲玩耍,突然一队衙役来我家中,说小莲犯了王法,需得带回衙门,让贾大人处置。那带头衙役王五是县里有名凶神,我一妇道人家哪敢和那凶神争辩,无奈只得让衙役带走。可怜我那幼女年仅八岁,如何干了违法之事。我那口子下世的早,唯有这根独苗留下,虽说是个女身,可也是个血脉不是,我气不过,找了村正哭诉。他也是个好人,看我孤儿寡母的,去县衙花了银子说了情,才知那县令要选对童男女祭祀什么河神,以保安庆县风调雨顺。我听了自然不乐,说安庆县幼童何止百个,为何选中我家小莲,明明是看我孤儿寡母的好欺负,那村正说也问过,却是因我家小莲出生年月是个吉日,故而选她。我一听心疼犹如刀割,问村正有何办法救救小莲,村正支支吾吾说那王五说过,如果能凑齐三百两银子,就能换个其他人家小孩,还说本县一共有五个幼童生辰八字都是吉日,本来抽签没抽中小莲,只因抽中的王家是个富户,给了银子才让小莲顶上。我一听更是气的不行,可怜我先夫早丧,只与幼女相依为命,平日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银子,如此越想越伤心,才坐在村口痛哭。”

    那妇女虽然说着一嘴农家土话,但口齿伶俐,事情巨细大小交代的清清楚楚。诸葛、陶、陆听了,不由火冒三丈,气冲肺腑,立马安慰妇女必帮她夺回女儿。那妇女见有人愿助,喜上心头,自说了为奴为婢之语。不提。

    且说他三人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行事老练,根据妇女之言连查了十来日,已知此事原委。确实如同先前县令所言一般,他遭受余婆威逼后,本是不从,不想那巫婆歹毒,竟将他七旬老母害死,又用妻女性命胁迫,这才无奈答应。于是从县志中选出五个生辰八字合用的童男女出来,但他深知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头肉,于是抽签决定送谁去祭祀,然后以莫须有罪名将选中童男女带回县衙,并且给选中的两户人家暗送五十两白银作为补偿。至于富户贿赂和克扣补偿之事却是王五单人所为。

    而他三人虽晓原委,但知民难于官斗,故而定下计策,准备于正月十五祭祀路上劫走童男女,再将首恶余婆处死示众,以作警告。但三人实没想到那余婆会妖邪恶术,仅仅照面就被制服。

    允中听完,不禁唏嘘长叹,心想那巫婆和王五确实罪不容诛,但那县令虽有小过,却也是受巫婆逼迫,无可奈何,想那时哭的如此悲痛,实是因觉自己累死老母之故了,至于二十多个衙役,也仅仅是奉命行事,却亦遭枉死了。

    他正在自顾自想,突撇见红衣女面露愧色,知她并非天良丧尽的为恶之徒,又仔细看她面目,突记起相书之言,不由大惊,恳切说道:“姑娘,你眉心这两粒红痣生的煞气极重,他日行走江湖,请遇事多存几分慈悲之心,千万要牢记今日之事,不可再妄造杀孽了。”

    按红衣女平生只服自己恩师一人的心性,若有人敢如此说她,早就恼羞成怒,大打出手。但此时听允中说的情真词恳,又想自己确实杀了不少无辜之人,点了点头,拱手道:“小妹阮霓裳,听道友先前所言,可是姓左名允中吗?”允中见她不似先前那般冷傲,也是一礼,答道正是。

    正说间,诸葛、陶、陆三兄弟突然双膝跪地,恳求允中收录。原来他三人早闻世间有飞行绝迹的剑侠。结伴游历江湖,一者是为了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二来就是为了寻求仙人剑侠,拜一名师。但四五年下来,谁也不曾见过剑侠一面,今日偶遇允中,见他仙风道骨,不由起了拜师求仙之念。

    允中见三人一身侠肝义胆,早就佩服,但他初入仙门,如何能收录弟子,赶紧说道:“不瞒三位兄长,小弟步入仙门不过寥寥几年,还未学成恩师所授玄功半成,如何敢妄收徒弟,误人前程,三位赶紧起身吧!”三兄弟好不容易遇见仙人剑侠,怎肯放弃,仍是跪地祈求。

    三个铮铮铁汉肯如此低声下气,他也不禁心中一软,叹道:“小弟实在不能收徒,但三位兄长既然如此这般苦求,小弟怎能狠心拒绝,罢罢罢,小弟可与三位兄长指条仙路,至于能不能遇见仙家异人收录,就看你们机缘了。”三人想他指仙路之言必是推辞,还是跪地不起。

    其实允中早用慧眼查看,三兄弟中仅有诸葛钧生有仙骨,可说是资质异秉外,其他二人皆是庸人,无缘仙路。这时三人苦求共进仙路,他怎敢妄言相欺。但见三人仍是跪地,灵机一动,暗运真气,使出传音秘语之法,向诸葛钧说道:“诸葛兄不要沮丧,我早用慧眼查看,你资质异秉,实是修仙良才,却是不必急于此刻,依我指示,必能寻得良师。只是你那二位兄弟,根骨甚浅,无缘仙道,小弟先前不忍直言,也不想欺骗,故而才言机缘二字,实按你资质,早晚是我辈中人。你先请起,我将仙路指与你听,如若不然,我身剑合一,瞬行千里,有谁能追得上,言尽于此,听不听就看你的了。还有小弟现在用的是传音秘法,只你一人能听见我说话,切勿声张。”

    诸葛钧闻耳边细语,缓缓看向允中,见他不住点头,稍一思虑,赶紧起身道:“仙长既然不肯收录,但请指条明路与我三兄弟,使我等也有点希冀。”那兄弟俩见兄长如此,虽然不甘,也是缓缓起身,拱手求教。

    允中点点头,袖占一卦,言道:“你三兄弟待此间事了,直向西行,遇山翻山,遇水涉水,不走康庄官路,只挑山间小道而行,约有百里,会先遇见一个打柴的樵夫,你三人需得异常恭敬,替他砍柴挑担,端茶倒水,他让你往西你就往西,他让你向东你就向东。如此再行,就会遇见一个撑船的艄公,你三人需得帮他邀客摆渡,待赚足五两三钱银子,让他替你三人指点迷津,你们依他所言,就会遇到一个垂钓的老翁,而你们机缘就在那老翁身上啦。”

    三兄弟听允中说的灵异,哪里能信,不由面面相觑。霓裳也是捧腹大笑,说道:“道友,这未来之事,只有阴阳相合,婴儿生成,得享地仙尊位的仙人才能略知一二,你今婴儿未成,怎敢放此大言,还讲得如此详细,却是笑死我了。”她哪知允中炼就慧眼,又学了不少神通秘术,虽然占卜一次极耗元神,却是百无一误。至于三兄弟听霓裳如此一说,更是不信允中。

    允中也不恼霓裳嘲笑他,说道:“你三人若遵我之言,日后事事均有应验,但若不信,也罢了!还有一事需得你们知晓,那老翁只是你们机缘所在,能不能求得仙师却是另一回事了。”

    陶、陆二人一听,想是允中哄他们,已有不屑神色。唯有诸葛钧见允中直勾勾看着他,期待满满,不由道:“多谢仙长指点,我三兄弟日后进入仙门,今日之恩,不敢或忘。”

    霓裳本是性傲之人,见三兄弟欲入仙门,只求允中,不理自己,早有不悦之色,今看允中胡言乱语还有人信,将嘴一撇,道:“不瞒各位,我也出自修仙名门,若三位看得起小妹,我可手书一封,推荐三位去我师门修行。”她这时想与允中争个高下,不知不觉姿态也放低了些。

    陶、陆二人喜道:“不知仙姑是何门何派的仙人,可说与我们听么?”他二人觉允中所言都是飘渺之事,有意欺瞒,见霓裳愿意推荐自己师门,大喜之下,早忘了前事。

    霓裳见他二人意动,向允中挑衅的看了一眼,大声说道:“正是此世间第一大派——罗浮派,不知左道友可曾听过鄙派。”

    “道友原来是罗浮宫中仙子,失敬失敬。贵派教众过万,遍布五湖四海,可说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小道岂有不知之理。”允中听师尊长眉真人讲过罗浮派,说是旁门第一大派,虽然门人良莠不齐,却有万数,不可小觑,且罗浮与峨眉有极大渊源。其实当今修仙门派,若论道门正宗,实是峨眉派执此界牛耳,允中谦虚,才不言旁门二字。

    陶、陆闻罗浮派是天下第一大派,赶紧向霓裳参拜,求她向师门推荐。而霓裳见诸葛钧仍是不为所动,秀眉微蹙道:“这位兄长是何意思,可要小妹向师门推荐呢?”诸葛钧是个聪慧之人,想霓裳若是名门正派中人,行事怎如此狠辣。又看了看允中,见他衣袖飘飘,潇洒自若,满脸正气,拱手向霓裳说道:“蒙仙姑错爱,好意诸葛钧心领了,但左仙长已为我等预言后事,我看我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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