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遇故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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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竖八的旧伤,只盯着腰腹处红肿溃烂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在雍城等我?”他呼吸沉重,宽阔的胸膛在我面前一起一伏,“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良久,他叹息着,声音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不见。

    “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不亲授。遇见你那年,我和四儿刚好八岁。你那日说七年后会回雍城找我们,可是算好了我和她明年刚好到了可以许婚嫁人的年纪,所以打算一同娶我们过门?”我放下手中沾血的纱布,抬眸看了于安一眼。

    深红色的晚霞中,他一张削瘦憔悴的脸几乎红出了血。

    我微微一笑,伸手打开装着膏药的蚌壳,极小心地取了一些抹在他的伤口上:“若不是将军后来给我请了姆教和夫子,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当年稀里糊涂一点头,竟是和人定了终身了。其实,同榻而眠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且不说,我们那时年纪都还小,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讲究这些男女之防。只是你若有心,明年便去雍城娶了四儿,那丫头倒是扳着指头,等了你这么多年。”我用煮沸晒干的细纱布在他腰间包扎妥当,起身擦了擦手,合上蚌壳,“药已经换好了,伤口不能见水。两日之后,我再给你换药。”

    “你家家主给你请了姆教、夫子,他待你既然那么好,你为什么还会离开秦国,到了这里?”于安低头合上衣服,脸色已恢复寻常。

    “那你呢,你为什么没有回晋国?为什么进了天枢不去艮卦做你光明磊落的君子,反而做了这不见天日的刺客?”我心疼他一身是伤,语气中不禁带了愠怒。

    这话刺到了他,于安抬起头时,漆黑的眼眸里已乍然浮现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被那冷漠刺得心中一痛,才惊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我推倒在地,却依旧温柔相对的少年。他昔日圆润的面庞因削瘦而变得冷硬,他眉骨高起,眼神阴郁,他左颊上一道细细的疤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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