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奸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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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奸佞小人 (第1/3页)

    孟神山传功后的第二天。清晨,万籁俱寂的时候,白星鹏躺在房间里的床上想外公给他传功之后讲的话。

    用空明神功的口诀依法施之的传功,同一般意义上的散功有极大的不同。孟神山把毕生功力尽数传到白星鹏身上后,本身并没有因为功力的逝去而产生任何的变化,因而对白星鹏道:“你娘猜疑此功有诈,你看看,外公此时不仅感觉心气清爽,身体各处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舒坦过。”

    白星鹏道:“既然是外公下决心要练的功夫,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孟神山伸指在他脊背各处大穴糅捏推拿,那已经过继到别人身体里的真力,在原先主人的感召下居然还能听凭意旨随意而动。白星鹏哼了两声,笑道:“外公,原来有六十年的功力会这样舒服。早知道学武有这样的好处,我说什么也要缠着爹,让他教我练功的法门啦。”

    孟神山道:“你这时候舒服是因为你自己不费力气。可是呢,本来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不费点心思是不能那么容易就可以拥有的。”白星鹏不懂,便问道:“外公你指的是什么?”

    孟神山笑了一下,转话道:“你和绝命谷的那个丫头之间的事,外公听你娘简单说过。你娘的意思,她说我能容许段洪波娶你表姐菁菁,应该不会反对你和姓钟的女子来往。可是,星鹏啊,外公闯荡了一世什么人没见过呢?段洪波是个男人,玄门若是落在他手上未必不是好事。只是我孟家在这儿统领了三代,从你外公的爷爷起,姓孟的就一直是玄门的主人。到外公这辈子上,让偌大的家世交给别人终究不太甘心。”白星鹏一颗心“怦怦”直跳,孟神山又道:“可是那段洪波不是个寻常人,外公虽然给了你六十年的功力,这玄门门主的位置还不能说就是你的了。那个姓钟的女子外公信不过,你若想成大事,儿女情长便不能看得太重。她心里不是只顾念着你,这点,你应该比外公更清楚。”

    他最后那些话若是一天前跟白星鹏讲,白星鹏肯定从心底里赞成。可这会儿,白星鹏已经原谅钟敏对自己种种欺骗的行为,而且他认为,在一个背负着深仇大恨的人心里,纵使对旧情不能轻易忘怀,但要是再爱那个大仇人,从他自己的角度考虑,那是说什么也不成的。

    孟神山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便摇头笑道:“你不信外公的话迟早会吃苦头的。至于你自己想要成就大业,有一个人,你是非依赖不可啦。”

    “是我爹吗?”白星鹏一下子便笑了,道:“爹怎么会不帮我呢?我不用回去找他,他自己会来找我的。”孟神山哈哈笑道:“算你这次说中了吧。不管白风那死小子曾经发了什么重誓,这会儿他不在江湖是不可能的。外公以后就管不到你和你娘了,若是从明天起,你有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一定要记得去找你爹啊?”

    话只说到这里,然后孟神山就让孟秋苓把白星鹏领走了。这会儿白星鹏就在想外公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外公希望他离开钟敏的事。他想到去大殿见刚出关不久的外公,那时候不是正碰上才见过外公孟神山出来的段洪波夫妇吗?小敏仍然不能在段洪波面前表现得坦坦荡荡,这就说明她心里依然不能放下那姓段的呀。那么,外公所担心的真的会再实现吗,小敏真的还会因为段洪波再次伤害到他?

    正辗转翻侧思绪不定之时,白星鹏忽然觉得身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活动了一下,感觉有一只小老鼠从丹田那里窜出来,然后就在身体各大经脉不住游窜。白星鹏惊讶之余,忽然想到,该不是外公传给他的六十年功力在作怪吧?那真力在体内游窜地极为快速,初时还只是好玩,但到后来,那真力游走间竟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白星鹏不通呼吸吐纳的法门,从床上坐起来伸臂踢腿,一阵胡乱折腾后全无效果。

    那真力在白星鹏体内游窜良久,终于不可控制地上下左右乱窜不止。白星鹏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突然间好象变成了一个充满真气的大皮球,而且还不停地越胀越大,直若要把整个身体都撑破了,于是忍不住大叫起来。这时正是清晨最为宁静的时刻,叫声远远的便传开去。

    孟秋苓正为父亲执意要练空明神功的事焦虑不已。她明白父亲一旦要练这门功夫,势必要抛下玄门上下的事务,而这么一来,即使四大护法遵照老门主的意思,辅佐星鹏成为新一任的玄门门主,可是以星鹏年轻不通江湖事务的性情,这副担子不是太过沉重了吗?

    她便这样想了差不多整整一夜,直到清晨时分才朦朦胧胧有了睡意。突然听见远远的,似乎是星鹏居住的地方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孟秋苓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问一边就走下床来。

    派去伺候钟敏的丫头真儿这时从外面急急推门进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星鹏少爷不知为何状态疯狂,奴婢们都拉扯不住啦!”孟秋苓急忙穿好外衣,出门直奔白星鹏居住的地方。

    白星鹏已经被身体内原本不属于他的真力折磨地苦不堪言。他身边有好几个小厮,另外还有几个丫头,另外便是闻声先一步赶到的钟敏。

    开始,钟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白星鹏神色间无比痛苦,她便上前意图制止他的激动,想令他暂时平静缓和下来,可白星鹏猛然间一挥,突然一股大力发出,竟然把这个自幼习武的绝命谷主挥出很远。钟敏急忙转折身形站稳脚跟,惊骇地叫道:“星鹏,是你体内的真气错乱了吗?”

    白星鹏喘息着叫道:“小敏,我、我实在受不了啦,你快想办法,要不打昏了我也行啊。”正说着,突见旁边有一座修建得颇为雅致的小假山。白星鹏刚说到让钟敏打昏他的话,自己已经跳起来,举头向假山的尖角撞去。

    孟秋苓刚好在这时赶到,见状禁不住惊呼出声。几个小厮和丫头均拉扯不住,眼睁睁看着白星鹏一头撞在假山上,“轰隆”一声把假山撞塌了一角,白星鹏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大伙儿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叫道:“星鹏少爷、星鹏少爷……”孟秋苓又急又气,厉声喝退众人,把白星鹏从地上抱起来道:“星鹏,你怎么样啦?”眼中只见儿子额头上蹭破了点儿皮,连血都没冒半点出来。

    白星鹏抓住母亲的衣袖叫道:“娘,你看我的身子是不是全胀起来了?!”孟秋苓听儿子如是说,又见他的身体其实无异于寻常,心里顿时明白了,急叫道:“快请门主来!”有人立刻应了,飞跑着去请孟神山。但白星鹏却又大叫一声,挣开母亲的怀抱,疯也似的向外飞奔。

    孟秋苓抓他不住,只有紧紧追去。白星鹏体内真气鼓荡,脚下不自觉便走得飞快。孟秋苓追他折过一处土岗,眼角忽觉有人影闪过。以她多年江湖的识人经验,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隐约看出似乎便是侄女婿段洪波。

    段洪波费尽心思娶得孟菁菁,明眼人无不知道他想图的是什么,而且孟秋苓昨天才知道他还晋献了一本“空明神功”给父亲孟神山,使得英明一世的老父亲居然执意要抛下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事业。此时此刻,虽然爱子白星鹏真气错乱、性命堪忧,孟秋苓依然停下脚步,对紧随其后的钟敏道:“你去那边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

    钟敏一愣,问道:“夫人,不追星鹏了吗?”孟秋苓向来是一令既发无人敢违,哪容钟敏再问,厉声喝道:“还不快去?”钟敏看看白星鹏已经奔远的身影,想了一下才依言往土岗那边追去。

    追过土岗,前面是一片浓密的矮树丛,只见一个人的衣角从树丛后面显露出来。钟敏正想再走近一点看看树丛后面的是什么人,一个声音在这时候传过来道:“金大护法,邯郸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钟敏一听便愣住了,被称作金大护法的已经回答道:“孙姑爷,我金诚办事你还不信任吗?二护法在邯郸主事十二年,其中要紧的细节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啦!”说罢,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钟敏隐在另一边,垂在身边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倒不是因为她从只字片语里听出了什么,而是因为她刚开始听到的那个声音正是昔日情郎、今天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段洪波,另一个则是玄门护殿大护法金诚!

    段洪波听金诚说完之后,颇为满意地道:“如是一来,三护法、四护法,还有那个内务总管李宪华,诸如此类,要请金大护法一并操心啦。”金诚“哈哈”笑道:“这还不好说,你孙姑爷的事不就是我金诚的事吗?只是,待事成之后,还请孙姑爷不要忘了姓金的才好。”段洪波笑道:“那是当然,我和金大护法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言下有意,一旦事情办得不牢靠,倒起霉来可是谁也逃脱不了。

    两个人正说着,树丛的对面突然有一只鸟飞起来。段洪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金诚道:“金护法,有人在偷听我们讲话。”金诚眉头一竖,立刻便要往对面鸟飞起来的地方跑去。段洪波去拉住他,眼梢余光斜斜指向身后。金诚若有所悟,低声道:“那我先走了。事情关系重大,这时候可不能有半点差错!”段洪波点头,金诚才悄悄从另一边寻路走了。

    段洪波看他远去后,这才从树丛后面走出来。钟敏还在思考他们谈论的话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玄机,突见段洪波鬼魅一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虽然对白星鹏保证过不再介意过去的事,然而当这个她深深爱过、如今又深深恨着的男人,突然间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看到他那线条完美之极的眼睛、接触到他那温柔无比的眼神,她的一颗心便立刻沉醉了,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动才好。

    段洪波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嘴角挑着一抹冷笑道:“钟姑娘,你鬼鬼祟祟地站在这里,究竟听到些什么?”钟敏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来,段洪波玩味地用手指在下巴处划动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无不以打击报复我为念。钟姑娘,做到如今这一步你已经很不简单啦。真不知道老天爷想的是什么心思,居然让墨玉令落到了你的手上。怎么,孟神山不是已经把他一个甲子的功力都传给白星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在这里听我讲话?”

    钟敏道:“金大护法查的是什么事?我听到你们似乎要不利于二护法、三护法他们。”段洪波放声大笑道:“这是玄门内部的事,金诚身为大护法,对其他几位护殿护法自然有监督责任,你有什么资格管这些事?而且——”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钟敏的耳朵道:“如果你敢把今天听到的话告诉别人——特别是告诉孟秋苓,我一定会叫你后悔!就像当初让你师父玉真子死在你面前一样!”

    他说得有点咬牙切齿,钟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道:“你还敢提?这件事分明是你对不起我。”段洪波冷笑一声道:“我不跟你争论是非对错,总之我想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阻拦的。上一次,我夫人在喜堂上打伤白星鹏,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过错?这回你要是再妄想破坏我的好事,那么白星鹏可不就只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要知道,那个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钟敏知道他是一个说得出便做得到的人,可仍然忍不住反问道:“你敢吗?”段洪波从她的肩头挑起一缕青丝放在鼻端嗅了嗅,钟敏连忙闪开道:“你要作什么?”段洪波笑道:“小敏,其实说起来你还真是一个让人不容易忘却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想和我重修旧好吗?”钟敏心刚一跳,他又接着道:“那白星鹏是你的新欢,又是孟秋苓的亲儿子,我被他在喜堂上打的那一巴掌还没清算那。可玄门上下现在无不一知他才是老门主内定的继承人,我这个入赘的孙女婿又算哪根葱?”

    他从钟敏的左边走到钟敏的右边,钟敏被他的举动搞的局促不安,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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