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赵立轩的报复

    正文 第五章 赵立轩的报复 (第3/3页)

说。”老大哥说。

    竹雅是个倔强好胜的女孩,苦一点她能忍,不久就适应了大部分劳动。

    性格开朗活泼的竹雅也很快和知青们熟悉了,因为年龄小,加之没有心机,心直口快,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小妹妹。

    农村当时没有自来水,饮用水全是到村里唯一的一口井里挑。习惯了的村民都是用两头带勾的扁担挂上水桶,伸到水里一摆就提上来了。知青们因为站在黑洞洞的深井旁害怕,只好用绳子拴在水桶上,从井里提水。即使这样,几个女生还是不敢去挑水,挑水的活几乎全由男生包了。

    一次,立轩正在挑水,竹雅陪同东方老夫子一起来提水。老夫子放下水桶,晃动了几次硬是没有把水桶扣下去。

    “东方老哥的劲太大了,你让区闺女试试”他没有把姓念成“欧”,而故意读成“躯”。把姑娘说成闺女,明显是在贬人。因为这里一般长辈叫晚辈小姑娘都称闺女。

    竹雅焉能听不出味道来。

    “你干嘛啊,我那儿得罪你了!”小姑娘立马就要变脸。

    “没啊!咱没文化,起不了好名字,也识不几个字,你老多包涵点吧。”立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什么你老我老的,你很老吗?”竹雅瞪着眼说。

    “不懂事了吧!咱这儿大一天也是长辈,就这个讲究。”立轩说。

    “你说谁不懂事了?说话怎么那么难听。”竹雅有点不高兴。

    “好了好了!没事儿,没事儿。”东方老夫子急忙推开了立轩,接着说:“别在这瞎掺合,给老哥我点面子。”

    立轩压根就不想在这儿吵架,只是想刺竹雅一下。

    他挑起两个水桶,转回头做了个鬼脸,临走还丢下一句:“屎壳郎趴在鞭梢上,光知道腾云驾雾,不知道死在眼前。”

    竹雅知道此话不善。气得跺了跺脚,朝着立轩的背影哼了一声。

    两个人结下了梁子,以后即使见了面也互不搭理。

    有一次,立轩正巧碰到竹雅和几个知青从屋里走出来,就自言自语地哼了起来:“头顶牛屎帕,脚踏疙瘩板。从小为闺女,没长好心眼。上山摘菜豆,偷人两把茧,被人逮住让人••••••”下面还没说完,老大哥急忙说:“停停停••••••”。

    再不制止,立轩就该说更难听的了。

    竹雅知道立轩是冲自己来的,也听张焕说过是因为她口无遮拦叫“大裤腰”惹的祸。终究是自己无理在先,再生气也只好忍着。心想怎么遇到这么个无赖!

    “小杜子,要不要输两把?”晚上,立轩进门就头枕着老大哥的辅盖躺下了。

    “不敢,我偷不过你。”杜青山天天跟福桐钱下棋,就是不敢和立轩下。一方面水平确实有差距,另一方面立轩的手太快,经常偷偷把棋子挪动了位置或者把棋子拿掉发现不了,总吃亏。跟他下棋是十下十输。

    “给城里人丢人了吧,就这点出息。宁可打死也不被吓死,所以说你这种人就该下来改造改造。”立轩嘲笑杜青山。

    “我是下来支援社会 主 义建设,不是劳动改造的,你小子搞清楚啊!”

    “对别人是支援和锻炼,对你就是改造,各人归各码。”

    “改造?真要改造也是在城里。你不知道吧,社会 主 义条件下工人阶 级是领导阶 级,农民只是同盟军而已,你要在我们工人队级的领导下,明白吧乡巴姥。”

    “乡巴姥怎么了?没有我们这些乡巴姥的话,你小子喝西北风啊!”

    “那是一样,没有工人的话你得光腚。你穿的衣服鞋子,用的一些东西,都是工人生产的。”

    “少跟我说这个,我穿的衣服是我妈一点一点织出来的,线是我们种的棉花,关你们城里人什么事?就这样还叫我们交公粮,太不公平了。”

    “你就这思想觉悟啊!你不交公粮解放军饿着肚子保卫你?毛.主.席吃什么?”

    “你说这个还沾点谱。给解放军交公粮咱不含糊,养活毛.主.席也应该,可你呢?养你这种东西干嘛?下来几天就嚷嚷着要回去。你是下来镀金还是捞资本?就该把你像地主成分的万财爷一样管制起来,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城里人口多,我们下来既解决城市的粮食问题,又锻炼了革 命意志,成为又红又专的无产阶 级革 命接班人。你呢?永远只能在农村给我们修地球,这叫革 命的分工不同。”

    “少来了,还又红又专。分明是你们城里人剥削农民。58年大 跃 进大练钢铁的时候,城里人不够就让我们农村人支援。60年城里没有粮食吃,又把他们下放回来。现在城里人多了,又让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派下来,明义上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实际上是让我们养你们,等城市转好了再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小轩子的话里有话,因为叔叔就是到城里后患病被赶回了乡,对此他心里一直愤愤不平。

    “你这是什么观点?我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又不是来抢你们的。怎么还有你这样无知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区竹雅可能无法忍受立轩的观点,想都没想就插话了。

    “马槽里怎么伸进一张驴嘴来,谁家的孩子这么少教,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嘴。”立轩看都不看竹雅。

    “你什么意思?没有理了吧。”竹雅听不懂立轩的话。

    “我是说你戴着眼镜勒水(这儿的游泳叫勒水),混冲大眼鱼。”立轩说。

    “什么勒水?你把话说清楚。”竹雅问。

    “这都不懂,你真是个棒槌。”立轩说。棒槌是农妇洗衣服用的,木头做成。

    “棒槌又是什么?”竹雅还是问。

    “这孩子怎么傻的像天气预报。”立轩说。

    “你什么意思?”竹雅听不出来。

    “连变天了都看不出来!”立轩说。

    “小区,你别跟轩子抬杠,你缠不过他。他是只顽皮的老猴子,从来不讲正理。”武二哥笑着说。

    “少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没你好果子吃。”立轩说。

    “怎么了?你是这儿的山 大王。”竹雅还是不服。

    “怎么了?你想练练?是活动一下筋骨还是活动一下嘴皮子,随你选。”立轩在炕上直起了身。

    “我早说了,这老小子是不记仇,他是有仇现场就报。”杜青山在旁边说。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左脑子是水,右脑子是面粉。”立轩对杜青山说。

    “什么意思?”杜青山没听明白。

    “一动全是浆糊,没点好东西。”立轩说

    “好了,小区是刚来不久,不了解这儿的行情。你轩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当哥的,那能欺负初来的小妹妹,太没品位了。”老大哥怕俩个人真的吵起来,急忙过来劝架。

    “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呢!”竹雅说的是实话,自小起她没有怕过谁。

    “日子长着呢,到时候能叫你找不着北。”立轩见老大哥说话,就又躺下了。

    “竹雅咱不理他们。你是不知道,这俩个人斗嘴就像斗架的两头牛,谁掺乎都有可能被牛踏伤。再说他们俩个讲的不是正理,是胡搅蛮缠。最后不是谁讲的理正,而是谁能犟过谁。”张焕怕竹雅生气,过来把竹雅拉了出来。

    “怎么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哪!”竹雅嘴里嘟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