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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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病发 (第1/3页)姜十二很快便将那位当过几年的乔姓中年人带回了西院。那人三十多岁上下，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进厢房，便连跌声让姜十二将门口看热闹的人驱走。
门一合上，顿时安静了许多。中年人自称乔四，向元徵行过礼之后，就蹲身细细查看那具焦尸。元徵递给十二一个眼神，十二心领神会，带着那哭跪在地的四名仆婢出厢房问话。
元徵负手站在乔四身后，看着他带着副手套翻弄焦尸。“阁下在慰县当过仵作？”
那乔四呵呵笑了两声，手上动作未停，“在慰县干过九年零六月。”
“为何后来不再从事此业？”
乔四摇摇头，“得罪了那县丞，砸了饭碗被赶出了慰县。”他手上一顿，疑惑的呀了一声，“乌木脂？”
“有何异样？”
乔四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面粗布帕子擦了擦手，“这具尸体是被浑身淋满乌木脂点然后才烧成这样。乌木脂产于澜州与越州，乃是乌骨木树油，在咱们北地并不常见。”
越州？元徵脑海中掠过一个身影，又听乔四道，“我年轻的时候尚未出师，跟在师父身边讨学，曾经听他说起过这东西。寻常油脂多浓稠，乌木脂却较为清润，点燃之后会有若有若无的香味。乌木脂极易燃，一点火星一滴油脂能足足燃尽三日三夜，火光冲天。在澜州以南，越州境内，巫蛊盛行，这种乌木脂多用来涤除晦秽。”
元徵环视四周，看着厢内事物完整，缓缓道，“在下一直觉得奇怪。若是这尸体焚于房中，周遭摆设不会如此完好。这厢房定不是事发之处。”
乔四笑道，“小的也是这么想。寻常油脂淋身焚烧，都能轻易引出火势。更何况是乌木脂？哪怕一点，都可能将整个西院烧个精光。”
元徵默了默，扬声将十二和那四个仆婢唤入。
仆婢们瑟瑟缩缩地挤站在门口，各个低垂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入衣襟，似怵极了那地上一团黑焦。
“先前你们说，昨夜用过晚膳之后，贺夫人便不曾出过厢房半步？”
一个十四五岁梳着丫髻的小婢女颤着声回道，“夫人近日受了些风寒，睡得早。昨夜……是、是白嬷嬷伺候她睡下，确实不曾见夫人出房。”
“白嬷嬷人呢？”
“早、早上奴婢来送药，见房门未锁死，便想进去唤夫人起身服药。”说话的是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刚一推门……就……就……看见这……奴婢吓得便往外跑，刚跑出去两步……就听见白嬷嬷大叫了一声，回头看……白、白嬷嬷也来寻夫人，竟吓晕在了门外……现下正在客房休息。”
“你家夫人可有仇家？”
仆婢们面面相觑之后，皆摇头称无。元徵又问，“贺侠医呢？”
那年轻的丫髻婢女连连摆手，“我家老爷人好医术好，更不会有什么仇家了！夫人平素也是个性子宽和的人，虽说……”她说着说着，声音渐低，垂头似有难言之处。
“虽说什么？”元徵问。
丫髻婢女犹豫着半晌才喃喃道，“夫人前两个月有了身孕，先时也是欢喜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开始有些……郁郁寡欢……脾气也、也不大……”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旁边一个婢女便用肘弯捅了捅那丫髻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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