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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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豪赌 (第1/3页)

    到了申时,天色愈渐阴沉。厚厚的乌云压在头顶,山风渐大,远处似传来轰隆的雷鸣,山雨欲来。

    石室四面仅一方高高的小窗能透进来些许光亮。外界天阴一分,室内便暗下不少。

    柏先生点了盏风灯,放在一旁的条案上。惶惶的烛火将室内渡上一层昏黄,也在元徵的脸上燃了几分不真实的暖色。

    躺着的人不省人事,坐着人相对无言面色沉郁。空旷的石室内,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

    新制的药汤早在一个时辰便喂元徵服下。药叟再次银针渡穴,元徵依然毫无反应。

    他仿佛陷入一场不知尽头的沉睡,微弱的气息似有似无,总让人觉得下一个须臾间便会被吹散。

    药叟支着头坐在桌前,脑中已不知是第几次将平生所阅医书再翻了个遍。然而他心里明白,这二十三年里,医书所记种种方法,他哪一样没试过?天缺之症,世间罕见,发病突然,症状凶险异常。从来都没有谁敢说药到病除,连《神农遗册》这样的上古药典,也没有记载任何可以医治天缺的药草。

    每三个月发病一次,如同一场定期定时磨人生志的刑罚。元徵是受刑的那人,他便是被迫观刑的人,甚至也是手拿屠刀的人——每一剂虎狼之药,每一次银针渡穴,稍有差池,都能夺去那个本就羸弱偏又倔强的生命。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元徵八岁时垂危的那一刻。十七年过去了,那张惨白的脸上颓唐的表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一念刚冒出头,便被他狠狠压下。他不敢再想。

    这样的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柏先生忽然站起身,忽然的动作将矮凳带倒在地。药叟正愁得满眼通红,被他一惊,刹时抬头。

    柏先生五步并三大步走来,停在药叟跟前,急切地问,“那位沈姑娘可还在药庐中?”

    药叟不明所以,“……应该还没走。”

    柏先生惶惶然来回踱了几步,复又猛地停下,那双星眸映着烛火,满是热切。“十九叔,您说……沈姑娘会不会有办法?”

    药叟闻言一怔,半晌摇头道,“你是说她那五色石?前两日阿徵刚让姜九和十一娘去兰河镇取,就是最快的马一路不停,这会都还没到兰河……”

    柏先生急不可耐地打断他,“这些我都知道。”他顿了顿,拉了条矮凳坐下,与药叟四目平视,“十九叔莫不是忘了,她身上那奇怪的天赋与五色石毫无关系!”

    药叟这才猛地忆起沈昭不药而愈的奇异,眼睛顿时一亮,登时站起身来,急步走到门前,拉开门便让一直守在门外的护卫去小楼请沈昭。护卫一得令,二话不说便向小楼奔去。

    门一打开,料峭山风便涌进石室。药叟生怕再吹着元徵,吩咐完便缩身合上了门。他并不觉得寒冷,此时却不停搓着手,如柏先生先时那般心神不宁地来回踱着,嘴里嘀咕着,“……总得试一试……”

    石室本就是药庐里的一座石头平房,小楼就在隔着一方药田的不远处。护卫很快便将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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