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豪赌
【12】豪赌 (第2/3页)
带来。从被段青萝击中肩骨，到此刻不过十来个时辰。沈昭面色依然有些苍白，却比昨日着实好了许多。药叟一见到她，就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二话未说，便躬身长揖。
沈昭吓得退了一步，伸手虚扶，“老先生这是做什么？”
“沈姑娘，老夫此生不曾求过人。今日恳求姑娘救元徵一命。”
沈昭原本在小楼上好好发着呆，便被人半请半拖地拉来这石室，所为何事半分不知。此时见药叟忽然提到元徵，不由愣住，“七公子怎么了？”
药叟直起身，让到一旁，目光转向床榻上那昏睡不醒的人。沈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一方暗色的袍角。她稍稍犹疑了几瞬，便提步往榻前走。
行至床榻旁，她将幔帐微抬，借着屋内的惶惶烛火，看见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脑中轰然一声，记忆如同潮水涌来。眼前的苍白，与久远记忆中的一张垂死而安静的脸重合，一样的眉目紧阖，一样的面无人色。
“……寂和……”这两个字从心间拨开经年的无数回忆，慢慢浮出，浮过干哑的喉，消散在喃喃的唇。她像是中了咒术一般，双眼带着迷茫凄楚的神色，完全不自主的缓缓抬起手，要去触碰那张苍白的脸，却在指间几乎要触及肌肤时，猛地停住。
迷茫的眼忽然清明，她僵硬地收回手。那手指明明尚未触及，却让她觉得指间火辣辣的。
早已戴回面具的柏先生静静立在一旁，看着沈昭一应举动，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沈昭站在榻旁，不言不语不动。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看着元徵到底在想什么。药叟与柏先生互换了个眼神，柏先生道，“沈姑娘，我家主上症状凶险，不敢蹉跎。”
沈昭回头望他，神色清冷镇定，仿佛先前短暂的异状皆是幻梦。她道，“五色石不在我身上，我帮不了他。”
“姑娘不药而愈的本事并非拜五色石所赐。”
沈昭定定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柏先生迈前一步，“姑娘曾道自己天赋秉异，有此异能。是真是假，只有姑娘自己清楚。”
沈昭闻言一笑，“所以你是在赌？赌我并非天赋秉异，而是身怀奇术？若我身怀奇术，便可像救自己一样，救下七公子？”
柏先生沉默。
他确实在赌。
他与元徵讨论过沈昭的天赋秉异。元徵是个矛盾的人，一个认命，同时又不认命的人。打娘胎出来便是天缺之症，他接受，并且从来没有抱怨过。他认为上天既然会予人以灾，便也会赐人以福。在元徵心里，他的病是灾，沈昭的“天赋异禀”便是福。他或许会羡慕，但这羡慕只会让他更努力的在有限且艰难的生命中继续前行。
而柏先生却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沈昭的奇事，他便一直抱着九分不信。在他的眼里，世间所有奇闻异相，皆有因由，皆是人为。没有无缘由的灾，亦不会有无缘由的福。他从不相信什么无缘无故的天赋秉异。
而他现在赌的，就是沈昭说谎——这个从巫蛊之术盛行的南越来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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