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豪赌
【12】豪赌 (第3/3页)
娘，她的“天赋异禀”其实根本不是福，而是身负奇术。
他凝眸看向沈昭，眼神坚定抱拳礼道，“在下这一赌，是对是错，还请姑娘赐教。”
沈昭转回身，复又看向元徵。目光落在他一动不动的睫羽上，淡淡道，“就算阁下赌对了又如何？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七公子当日以我为盾令我身负重伤，我又为何要以德报怨？”
药叟一直觉得眼前这姑娘柔柔弱弱，人畜无害，却不曾想这关头还能说出这样的冷言冷语。虽然明明心知她说的并无错处，可元徵于他而言，如子如孙，是半条性命半个心肝，这一席话听了终归有些不豫不甘。他沉吟着开口，“只要姑娘愿意相救，若有所求，无端城无不应允。”
终于如愿听到想听的，沈昭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眸。
浅淡的笑转瞬即逝，她转过身看向二人。“我可以试试。不管成功与否，在天不在我，无端城不可因此苛责。”
药叟见她松口，终于露出喜色，连连点头，哪有不应的道理。柏先生亦是颔首道，“尽人事，听天命。”
沈昭又道，“同样，不论结果如何，事后请将往生笛还给我，并让我离开。”
这是一场完全不平等的交易。可她语气坚定，说到“还”字还加重了几分力道，说的理所当然毫不客气，似笃定了药叟与柏先生不会有异议。
柏先生自是知道沈昭最初便是为往生笛而来，却没想到她言语之间的意思，竟然是说往生笛本是她的东西。然而此刻榻上之人沉睡如死，经不起他再计较这些，遂点头应允。
沈昭见二人同意，接着说道，“还请二位移步室外。”
这话一出，二人心中却顿时犹疑。对于沈昭，他们并非知根知底，怎可能放心让她与此形此状的元徵独处一室。虽说这姑娘确实半点功夫不会，可有时候，杀人害人，并不需要武力。
沈昭将二人神色看得清楚明白，唇一弯，露出几分讥诮，“用则不疑的道理，二人不会不懂。我既同意一试，自会倾尽全力。”
这会儿连药叟都觉得这一场赌，赌得委实莽撞。可若不是药石无灵走投无路，害怕元徵熬不过今日，他又怎会不信自己多年所学，偏信那所谓的“奇术”？
心中连连沉叹，他恭而敬之地再一揖，“……有劳姑娘了。”说罢，他似下定决心般，长出了口气，兀自头也不回地走出石室。
柏先生却动也不动道，“可否让在下留下？若姑娘不愿奇术外露，在下背身便是。”
沈昭摇头，不发一言。
见她坚持，柏先生又恐再耽误时间对元徵不利，便有些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合上木门，他略顿了顿足，抬脚便往药田旁立着的药叟处走去。
药叟仰着头，似在看天。阴云凝在他浑浊的眼中，让眸光显得更暗，人也似乎苍老了几分。他感觉到柏先生驻足在他身边，方沉沉开口，“阿楚，这真是一场豪赌。”
白玉面具之下，双眉微拧，却只传来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