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请去
第二十五章 请去 (第2/3页)
他们的认知与鶡冠子完全相否。昭黍胡子一吹、双目一瞪,傲然道:“昔先平王薨落,太子壬不满十岁,令尹子常言太子之兄公子申,长而好善,建善则治,故欲立其为王。公子申怒曰必杀令尹!子常惧,遂立先昭王。
先昭王于军中病,将死,命公子申为王,不从;又命公子结为王,亦不从;三命公子启为王,五辞而后许。先昭王薨于城父,公子启祭而告:‘从君之命,顺也;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遂与子申、子结相谋,立越女之子章,是为先惠王。
先生乃赵人,赵以卿夺国而裂于晋,此大逆之举。我赫赫楚国、堂堂君子,虽有弑君事,却为诸公子内争,绝非以下犯上、以臣代君行不义之事。黄歇若敢弑君,昭黍誓杀之。”
昭黍声音洪亮,大义凛然,这番话虽然说的幼稚,鶡冠子依旧面红耳赤。赵、魏、韩皆源于晋,赵国第一代国君实乃晋国异姓卿族。何为卿?卿族之卿、方向之向(鄉)、飨礼之飨,皆为一字,其字为两人相向就食之形。简白的说,卿就是陪大王吃饭的伴食。可正是这几个陪大王吃饭的服务员,居然把晋国一分为三、据为己有。
昭氏出生王族,为楚昭王之后,但不似其他王族以封地为姓,而是以昭王谥号为姓。谥号有善有恶,能以谥号为姓的王族骨子里总是比那些以封地为姓的王族骄傲天真,对赵服务员所窃之国的国人鶡冠子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现在贼国之人又以贼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当然就更加生气。
鶡冠子的羞愧一闪即逝,他虽然对昭黍等人的迂腐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们对等级血统看得如此之重、对权力斗争想得如此天真。他跪立起身,揖道:“既如此,老夫告辞。”
“且慢,老叟留步。”看见鶡冠子真要走,子莫坐不住了。鶡冠子已为熊荆之师,要夺储为王,大家必要善谋而远虑,怎可如此意气用事。
鶡冠子听闻子莫想留,脚下走了两步还是停住了,可他没有回头,只道:“大争之世,无所不用其极焉。君等犹抱古之仁义,我思怀王矣。”
鶡冠子只是感叹,岂料一提受秦国之辱而客死他乡的楚怀王,昭黍就暴跳如雷,他冲到鶡冠子面前大喝道:“先怀王信诺而死,秦无信义而行诡诈也。今你为王子傅,然称诡诈为善,此如何为王子傅?!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去。”
如果昭黍对赵国的不屑让鶡冠子有些面红耳赤,那他现在对自己的指责则让鶡冠子心里翻江倒海。兵者,诡道也,无诡诈则无谋略,无谋略则战必败、国必亡。昭黍这些公族犹抱几百年前的古板教条而不欲变,亡楚之祸也。
“告辞!”鶡冠子也不揖礼,直接走穿室出堂,没入外面的漫漫夜色。
昭黍想到先怀王犹自愤愤,他觉得怀王之辱甚于鄢郢之败。鄢郢之败,虽说秦军背约开战、虽说楚军正远征滇国,可战是败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好悔恨的呢?可怀王之死非战之罪,皆因秦王背诺诡诈,他从未见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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