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忆年

    第五十四章 忆年 (第2/3页)

子,这王道长是最不受器重的一个。不是他不听话,也不是惫懒,谁也不知哪里的缘故,就是不得真人欢颜。

    可能是因为我愚昧吧,王道长自己这样想,小师弟听别人话多了,对我都冷淡如斯。

    王道长自己也是个孤儿,

    四岁那年,爹娘死于一场瘟疫,在要饭的路上遇见张真人,真人见他可怜,“叫声师父,跟我走吧。”一场机缘,王道长拜了真人为师。

    真人还不十分“真”的时候,到处去为人看看风水做做道场,打醮算命,辛辛苦苦才修了这座观。

    王道长天资平平,平时只能念些经文符咒,师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尘世中那些机巧经营也不太懂得。

    师父后来下山,便只带几个机灵师弟出门,留他守着道观,每日吃斋打坐,扫地念经,过得十分清苦。

    后来师父宣扬自己大成飞升了,在十里八乡有了些身份,不好再亲自去做道场,要有个做事灵活的弟子接了这个衣钵才好。王道长年纪渐大,四十来岁的人,已经没多大搞头,显然不是第一人选。

    张真人看着满室弟子,嫌偌大产业出的多,进得少,叹口气摇摇头,人人都要吃饭,必须得精简些人了。

    “鹤真啊,即日起,你下山自谋生路去吧。”

    “为何啊师父?我想留在您身边。”王道长惶惶的望着师父。

    “到哪里都是修行,你年纪大,端茶倒水铺床叠被都不合适,即日起就下山去吧。灵山那个道观,你好生守着,准你去收几个个弟子好好造福一方。那道观有些年岁了,好好操持便能保证你的生计。这也算是替师弟们趟趟路子,将来更加光大我山门。”

    师父只教了些道家本领,却无力资助银两。王道长背了个包袱,只身来到灵山。

    一看那个道观,好家伙,幸亏师父有言在先,不然还以为是个破落的羊圈,“这是……山顶风大,将几间房子的顶吹走了?”王道长愣了一愣。

    想必道观原来是十分雄伟的,高大的观门矗立在山腰,过门石摇摇欲坠,现如今却只留下些石墙。

    北风吹来,王道长站在山顶,牛脾气上来了,前辈师祖能盖起来的,我为什么不能?

    王道长将包袱一扔,道袍扎起来,裤腿卷起来,袍袖挽起来,打砖,伐木,垒墙,饿了便去山下化缘,间或给乡民看看面相,寻坟地,扶乩签卜,给夭折的孩子做道场超度。

    乡民见王道长厚道,肯下功夫,都肯帮他,还上山帮他上梁、犁地。

    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王道长吃尽苦头,熬了几年日子才慢慢有些好转,再后来又收了几个小徒弟。

    王道长自己本就是个孤儿,命格摆在那里,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口饭吃,能安心修行做善事,此生足矣。

    多亏当年师父教了自己一身本领。这些日子在普灵山修观补路,替信众拿妖降魔,竟好久未得空上山看望师父了。

    想到这里,王道长不仅嗓子有些发酸。

    小师弟闭了目,却不似在打坐,似乎是睡着了。

    “师父呢?”王道长用拂尘杵杵他。

    “你好烦,师父正在闭关。”小师弟不耐烦的说一声。

    “对大师兄不得无礼。”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王道长看过去,师父张真人正走过来。

    “玉真,上茶。”师父吩咐小弟子,玉真见师父出关了,忙爬起来一路小跑着去备茶。

    师父走到一棵苍劲的松树下,那石上正摆着一盘黑白残局。

    张真人坐了,示意王道长在对面坐下,随手拿起一枚白子,在棋盘中路填了一格。

    玉真端着茶颠颠儿的走来,望了王道长一眼,眼神难掩嫉妒。

    与师父对弈,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

    “师父的棋艺愈发炉火纯青了,我还未下山时,师父就已经自己同自己下,徒弟愚笨,未解其中精妙,每每败得一塌糊涂。”王道长对师父是相当恭敬。

    “鹤真也不必妄自菲薄,论德,你要为众师弟做表率,论行,他们可是远不如你了。近来可好?”师父问。

    “回师父的话,弟子好的很,今日来是有件事说与师父听。”王道长在对面跪坐了下来。

    “何事?”张真人又落了一子。

    王道长眼神晶晶发亮起来,“山下南城县老爷府上,有一小女,自生下起,数岁不能言。后来因事折了,当时都已经入殓,请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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