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小五，小五 （一）
前章 小五，小五 （一） (第2/3页)
小五自然不懂妈妈的话，他只顾一遍遍的用指头擦拭着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同学那里赢来的玻璃珠，心里感慨着自己的技艺超群不能自拔，还一边想象着县城和新学校的样子。他不会知道滴在澡盆里的水珠不是妈妈的汗水，也不会知道小水珠里包含了多少错综复杂而难以言表的感情。
至少十年内不会明白吧。
2004年寒假，小乡村的冬，宁静让寒冷更甚。学生宿舍已经人去楼空，生活区还有些老师没有踏上回家的路。天还未亮，路灯微黄的灯光像冻僵在那，只能照亮一小片地。小五家的厨房却很热闹，因为他爸爸已经起来亲手准备远行前的早点——小五最爱吃的他亲自煮的面条。良久，鸡鸣。“小五，快起床吃早点，老爸已经把你最爱吃的面条准备好啦！”小五闻声醒来，透过蚊帐，模糊的看见老爸的一侧身子被客厅的灯光照亮，头戴一顶黑毛线帽，厚厚的一身衣服，正站在房间门口用毛巾擦手。客厅传来母亲往脸盆里倒热水的声音。“好，我马上就起来，啊……”小五揉揉眼睛，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好冷啊！我们这么早就要去县城了吗？”小五吸了一口面条，左手托着下巴问。
“对呀，等妈妈你俩吃完，我们就出发，去县城！”小五爸摸摸小五头，眼睛笑了。
“那我还和小磊子约好了开学打玻璃珠呢，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这件事呢。”小五却有点伤心，因为老师说过说谎的小孩子鼻子会变长。
“没事儿，小磊家不是在去县城的路边嘛，待会路过的时候和他说吧。”
“对哎！好，我马上就吃完！”小五加快了吃面条的速度，满满塞了一嘴，嚼几下就伸长脖子咽下去。
……
“出发喽！”小五爸一声令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家子依次上了摩托车，即将奔赴120km外的县城。
从山区往县城走，山林加了湿的空气在冬季感觉愈发寒冷。但那种刺骨的寒风，没机会触碰到小五——迎面的风被小五爸的身体抗住，周围的风，被紧紧抱着他的母亲隔绝，一路温暖如春。才出发，小五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儿子，到中点站喽，我们下车休息一会再走！”小五被父亲的声音唤醒，“这儿是哪儿啊？到小磊子家了吗？”“哈哈哈哈，他的家早就过啦，妈妈说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小五爸脱下头盔，转过头来笑着说。“什么？！”小五一脸震惊，后又慢慢转变成失望，低下头去，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那我可就变成说话不算话的人了…”小五爸走过来，摸摸小五头，“我们老师说了，说话不算话的人鼻子会变长，而且……小女孩不喜欢和我们呆一块…”小五爸半蹲下来，看着小五，想了想，“那爸爸也是老师啊，爸爸现在告诉你一句话听不听？”小五抬起头，将信将疑，“来日方长，哈哈哈…”“来日方长？”小五一脸问号，“什么意思啊？”小五爸起身，牵起他，往小五妈站在门口的饭馆走去，“它的意思呢，就是让你每天好好吃饭，然后在县城好好学习，小磊子会等着你给他说明情况的那天。”
“啊……四个字能有这么长的意思呢？”
“当然有，等你在县城读了一段时间书，它的意思可能还要更长呢。所以还有一句话，叫‘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哈哈哈……”
“哇……老爸果然是老师，懂的就是比我多！”小五投来赞许的目光。
“老爸可是十八岁就当的老师哎，能不厉害吗！”小五爸停下脚步，用头盔拍拍胸口，“再说了，比一个小屁孩懂的多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那我以后也要当个老师，我也会说四个字！”
“哈哈哈哈……傻小子。”
……
这是一个叫涌宝的小镇，也是所有东北边的乡村入城的必经之地。要去县城采购年货的人陆陆续续抵达，小镇的街也热闹起来。在小五眼里，老爸老妈似乎认识好多好多的人，每次遇到熟人时候父母脸上的笑容，像是看到了把儿子送到县城读书后的光明前途般，充满幸福，至于驱散了包裹他们一身的寒冷。
寒冬，正午。慵懒的太阳有一度没一度的把热量投向一个以云为名的县城。又一个家属大院。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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