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生生不息的痛

    172、生生不息的痛 (第3/3页)

张欠揍的脸上露出更加欠揍的笑“吃点吗?”

    “呼~”

    看着yuri头都不回的大步离开,胖伟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敲了敲发麻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间。

    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真正哥们的事情打死也不会说一嘴,这就是兄弟。

    yuri被胖伟的一番举动气的家都没回,直接在楼下开了个房间入住。

    “真是一只癞皮狗”yuri翻身嘟囔着,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告诉自己能怎样啊”

    “会不会少一块肉啊”

    第N+1次翻身抱怨,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嗡”

    床头的手机响起,yuri嘴里嘟嘟囔囔的手上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忽的起床端坐好,一副严肃姿态。

    “自我记事起,就有一扇厚重的门,隔音墙厚厚的把一切都隔绝与室外,不知道那里是美丽的世外桃源还是布满酷刑的深牢大狱”

    “中国长子会让家族更加看重,所以我的哥哥自然常出入那扇神秘的大门,我站在门外看着那扇门关关合合就像看一个旋转木马,神秘还会有点向往,可能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想要探险的梦”

    声音微停,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缓了两秒才又继续说道“我小时候会嫉妒楚毅,只有他能进入那扇大门,父亲会允许我去任何地方但那扇门永远是禁忌,我懂事后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课余时间,没有兴趣爱好,他的爱好是研究那些爷爷年纪人的爱好,为的是日后投其所好,他唯一的轻松时间也许真的只有上厕所那几分钟,因为睡觉都会被人从被子中突然拎起”

    “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他每次进出那扇大门时都会深深的看我一眼,那一眼至今都让我温暖,那是这世界最温柔的眼神,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了,那是为我甘愿抵挡一切的勇气”

    “家里的职务早晚都要有人继承,不是他就是我,他比我大自然看的比我清楚,在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时他就背负一切代替家族出战了”

    咳咳咳,烟熏得嗓子格外沙哑“官场无论在哪里都是灰暗的,冷血的,就算最亲的人背后捅刀子也是常有的事,我记得那时他经常因为思虑不周被父亲训斥,可他那时,那时才20岁,只有20岁,20”说道这里声音里哽咽已隐藏不住,那颤抖的声音让人心痛。

    “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参加代表团到英国考察,我们在英国的街头草草见面,他把自己的围巾,自己的围巾~呼,亲手递给了我,他没有说自己的近况只是一遍遍的问我好不好,我那时不知道他已经服用安眠药超过2年了,苍白的脸也不是因为时差,还闹着让他陪我去葡萄牙看球”

    “之后,之后我就听到他的,他的消息~”哭声更加了大了,不知是不想掩饰还是无法控制……

    “你知道吗?他的,他的古建模型做的比我好太多,他更像是一位大建筑师,有胸怀有远见,我有时不知道自己做建筑师到底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他”

    “他背负了一切,给了我一个自由的世界,一个彩色的,不是只有文件和签字笔的世界”

    “待我最后见到他时,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整个身子轻的就像办公室里被风轻易吹起的纸张,我焦急的找着他给我的围巾想让他暖一点,但该死的就是找不到,你知道吗?就是找不到”

    “我努力的拍打着他,甚至要把他拖起来,但他就是不跟我走,他不要我了,yuri,他不要我了”

    “再也没人陪我看球,没有人给我围巾,再也没有人……”

    yuri静静的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陌生,她第一次知道男人哭是这样的,不像女人那样高亢但就这份低沉的隐忍更让人心疼,哽咽的声音就像一把刀子把她的心来回的割。

    yuri不知自己该为楚辞对她敞开心扉而高兴,还是要为今天的愚蠢追问感到懊恼。几次干干的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轻薄。

    “我没有办法当面与你说起这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的忙音yuri久久才把电话放下,手里紧握的电话早已泪水一片。脸上的泪水也胡乱的流不想擦拭,心里想着也许自己多流一滴泪,楚辞就会少流一滴。

    yuri不知道挂断电话后的楚辞会有多疼,只感觉自己的肋骨像扎进了肺部一样,连呼吸都充满了钻心的痛,嘴里随时能吐出残留的血沫,每一口只有一两丝的红,但却会生生不息。

    首尔的家里满地的烟蒂,楚辞在空旷的房间内放声哭泣,他一直以为男人是不会哭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是可以哭出声的。

    压抑了这么久,终于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