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想一想

    第309章 想一想 (第2/3页)

老匹夫面前抱拳,很是为难,“大人,第九遍了,下官愚钝,除却前三次证词略有不同之外,之后几遍几乎一样,委实不知这位.....公子,究竟为何!”

    文秘书郎手文册,有六份差别细微,除了某些无伤大雅的微末细节,天雷响了几声、闪电落了几道、袍泽吼了几声,诸如此类之外,几乎一摸一样,根本无有可取之处。

    饶是如此,青年仍是复读照搬,说出那句‘再说一遍’。

    哪里是审案子?分明是折磨人!

    宋老匹夫牛眼一瞪,大声嚷嚷道:“放你娘的屁,你们这些个科举门生,一个个不都放屁说什么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咋,人命关天的大事多问几遍,你嚷嚷个球啊,夫子道理你哪天不读,咋不觉得犯人!”

    年轻文秘书郎面色古怪,嘟囔道:“能一样么?”

    老东西气势更凶,指着他狗血喷头,骂道:“咋不一样,你们这些读书人都他娘没卵蛋,除了会写个诗词文章,放一堆没用的臭屁,还有啥用?老子在妓-院听到的诗词,酸里酸气一窍不通,没见你们比它好到那里去!”

    “哎呦喂,敢瞪老夫,不服气?不服跟老夫去沙场走两步?废话不多说,老夫跟你打个赌,莫说一场战事下来,你能不能活,只说平日训练和上阵之前,训练熬得住、上阵不掉泪,老夫算你是个有鸟的!”

    “瞪!再瞪,老夫抽死你!”

    豁然起身的老东西,大袖扬起如雪浪翻滚,风驰电掣。忽然收手,老脸扬着笑容,原是正在听着第十遍的林枫转过头来,眉宇轻皱,面色不悦。

    “指桑骂槐!”林枫微微冷哼。

    被看破小心思的老人,并不尴尬,悻悻收手坐下,心说婆婆妈妈问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忒不爽利!

    老东西恨得一脚踹在年轻文秘书郎屁股上,差点踹出个狗吃屎。

    林枫置若罔闻。

    老匹夫心中一叹,盯着青年,说不上好坏。

    陈功德对林小子打击,还是有些大的。没啥说头这话,乍一说味道不差,有几分醉意。可仔细一想,还是看的太浅显、太近了,不够深入,应该说不仅有说头,还是很大的说头。

    ‘底座’没了,崩塌下来的空中楼阁,雏形还在,位置还在,八方应援之人也在,一个不少,换个底座并非立不起来。那么接下来,建造之人除了为自己做点谋划,不使一方金玉良才,白白付诸流水,还有别的路么?

    若是真为自己,如此浩然大势,说是位极人臣也无不可,这份机缘,他能做些什么?他想做些什么?以及在此之前,眼下一事收官,他能搅出什么样的动静,牵连多少人?

    老东西想笑。陛下愧疚之心,有意无意一念之差,给林小子钻了空子,平白拿走铜铁官运一成分量二十年,在青年没能踏出天极宫门时,他便知晓了。

    说是拿,其实说是借,更加妥帖。

    借债手法很是有些利索的,就是太无耻了点。

    他好奇的是,林小子空口无凭,竖起两根手指便能作为胜算之事,楚平婴老谋深算,当然不信,至少不全信。圣明照烛的天子陛下索要‘押金’一事,在情理之中,林小子答应下来,也是情理之中。

    究竟是啥样的东西,有如此大的海口?

    他宋老匹夫于边关累卵之地呆了十年,拿藩镇割据做个比较的话,也算一方励精图治,废寝忘食的君主了。饶是如此,不过战力一番,军心铁意渐成,某些时刻,甘为袍泽兄弟挡刀子的杀才,不敢说随地可见,也是百中有一。

    这等境地却还不曾敢说两成胜算!

    行军打仗,说是兵马争斗,不假,说是智谋之争、运筹帷帐之争,也可以!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不占着份子?

    变数太大!

    更加衬托出林小子的性格:年纪不大,口气是真的大!偏偏他的口气,能信,少说能信一半。

    “辅国公大人,您看这...”被一脚踹的踉跄数步的年轻文秘书郎,哪里敢怨恨半点?文人风骨不是没有,那也分跟谁!闫鹤被踹了一脚还不是忍了,他能咋地?

    年轻文秘书郎一边示意林枫方向,一边冲着老东西为难。

    老东西很光棍的摆摆手,“别问我,老夫啥都不知道。”

    老东西心里也嘀咕,着实太久。

    青年对面的黑甲禁军,面对前者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咄咄追问,说是还算耐心,并未在脸面上表现出什么厌恶恼怒,心下里总该有点疙疙瘩瘩。

    同一件事,说一遍是口供证词,两遍算查漏补缺,三遍称得上是亡羊补牢,大小疏漏,但凡有错,也该发现弥补了。

    他足足问了十遍。

    说的黑甲将士吐沫横飞,就见青年张张嘴,又要吐出那句“再来一遍”,他直接道:“末将以为,此事不必再议。”

    带上面甲,便要离开。

    青年并不阻拦,剑柄在指尖顿了顿,继续行云流水,问了一个黑甲汉子疑惑、又打起十二分注意的事情,“一路上,以及进入陡峭山崖前,是否有人频频离队?”

    汉子一愣,目光陡然凝固“你怀疑我们?”

    青年反问,“不能怀疑么?”

    汉子气笑了,“俺们保你师父归乡,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走过多少晨风暮雨!临河过溪,水深齐腰,风浪且急,姓陈的腿有顽疾,不能涉水,你师兄弟们脚力绵软,稳不住跟脚,成,俺们背他过去。”

    “行于深夜,夜有狼群虎豹山野巡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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