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阴阳炁劫(5)

    第二十三章 阴阳炁劫(5) (第3/3页)

聂朗继续说:“这些天看教主出手,形随意至,想来是身上的旧伤已经无恙了。”那教主停住脚步,说:“是啊,要不是为了这伤,我也不用在这地方呆上十多年了。”顿了一顿,似乎在追忆往事,接着说:“当年我被对手重伤之后,几乎功力全失,成了个废人。贝长老和司徒护法拼死带我逃离陇州,路上却不幸失散。后来我被官军擒住,押到这牢城营的铁牢里,要不是这几年看我老了,他们也不敢放我出来。”

    王羽听到这里,想起那天苦役们的话,心想:“难道这教主是那老猪狗?奇怪,老猪狗竟然是什么教主,真是……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心里更加不可思议了,于是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这么多年,教主就没想过逃走么?”聂朗问。

    那教主干笑了一声,说:“起初几年,我还想方设法的要逃离此境,不过那时候我被拘禁在铁牢里,看守们又对我严加防范,别说那时我已经是个废人,就算功力还在,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顿了一顿,又说:“后来虽然被放出了铁牢,但功力未复,就跟寻常的老头没有分别,你也看见了,连苦役们都能肆意欺侮我,更遑论从这守卫森严的牢城营里逃脱了。”聂朗哽咽着说:“聂朗身为明尊座下,摩尼弟子,教主受苦,就是弟子无能……”那教主摆摆手说:“怎么又说这些话,当年法难之时,你还未出生。官军围剿陇州分坛之时,你未及弱冠,又何过之有?何况现在我功力已经恢复,而且更胜往昔,你该为我欢喜才是。”

    “是,是,”聂朗做了一个拭泪的动作,“教主功力深厚,小小的内伤,自然是难不倒您老人家的。”那教主摇头苦笑,“要真是小小的内伤,我也不用耗费十年功夫才痊愈了。其实要不是那天练功时走火入魔,反而歪打正着地让我打通周身经脉,这伤若要痊愈,少说还得耗费数年光景。”顿了一顿,又说:“去年我功力刚刚恢复了一些,就冒险出去了一次,联络了朔州分坛的沈坛主,我让他联络司徒护法赶来朔州相会,如今已过了大半年,怎么还是了无音信?”

    “司徒护法?”聂朗啊了一声,说:“教主有所不知,四年前师父过世之后,司徒护法就只身前往波斯,说是要去那里研习我教经典……”那教主说:“是这样,也罢,到时我亲自去见他就是了。”又问了一句:“你与外面有联系么?知道近来鸦军的动向么?”

    聂朗说:“本教有几位兄弟在李嗣昭身边做事,如果鸦军有动作,他们会用鸣镝通知我的。教主问这个做什么?”那教主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我在牢成里呆了十多年,以前从来只有窝头菜汤,这些日子却日日供应干馍,这是为什么?”聂朗沉吟一会儿,说:“苦役们吃了面食,身上就有了力气,挖掘的铁矿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忽然一拍脑袋,说:“对了,鸦军如果要出征,铁器的供给就必不可少……教主管蠡窥豹,深谋远虑,弟子拜服!”那教主再次苦笑说:“深谋远虑,深谋远虑,如果真是深谋远虑,又何至于有今日。”声音很是凄凉。

    那教主踱了几步,接着又说:“形势已经到了这地步,你也不用在这里呆了,你既然是故意进来的,想必是有方法出去的。”聂朗笑了一声,说:“那些差拨见钱眼开,弟子本就没犯什么事,花点银子就成了,这不是什么难事。”那教主有些讶异了,“这些差拨都是苍蝇见血的主,难为你能带银子进来,你藏在哪了?”聂朗尴尬地笑着,说:“不怕教主笑话,弟子藏了一锭银子在身上一处极隐秘的地方。”那教主哦了一声,似乎已经心领神会,说了句:“你受苦了。”

    “为了教主,弟子是心甘情愿的。”聂朗大声说。那教主不去接他的话,继续吩咐,“你出去之后就去城里的通源当铺,见了掌柜的,就说要当一顶乌帽,他接着会问你要当多少钱,你就说十万两。这样一来,朔州分坛的沈长老自会来见你。你俩会合之后,可以用我的名义传召各地的长老、护法,分坛坛主,让他们共聚朔州。”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上回听沈长老说,那个叫什么温的也快到朔州了,你告诉沈长老,让他尽快安排那人与我见面。”聂朗说了声:“是,弟子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