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门子
第十三章 暗门子 (第2/3页)
金平气恨难消又去找窑姐报复。薛金平跑到南市日租界的“暗门子”和新来的日本妓女鬼混。别看这个日本妓女是低档次娼妓，可她们都要男人戴上套才允许上架。这一去就是十天没回家。把大好的治疗时机错过。老东家坐洋车遍地找他，在四面钟一家“暗门子”扯着耳朵把他拉回家来。他瞅个冷子，撒腿又跑了。这次他跑到德国租界。这里是高楼大厦，他随便躲在哪个窑姐床上，老东家是绝对找不到他。最后，再也治不好他的病了，医生就宣判了他的“死刑”！直到老东家气病在身他才回家来，可一切都迟了！老东家最后咽气时，他也没有成家。老东家过世后，他接任东家，这才开始收敛。深知自己的无能不想再连累良家女，他从此已经无心成家了。可是因为他是一个大商号的大经理，他不能没有个家。有一个象征性的夫人对今后的买卖也大有裨益呀！在老管家甄福安的劝导和撺掇下，二十三岁那年才和甄玉竹结成伉俪。
甄氏不能生，他不能养，谁也不必嫌弃谁。他们只作名义夫妻。所以，他除和甄氏在一个床上睡觉外，就不能行夫妻之事。他为了找女人消遣，还是去各个青楼妓院和她们亲热玩耍。他只是风流场上的风流种，因为他没有作为能力，所以得不到她们的垂情。甄氏知道他是无能之辈，在那里只会做一个花钱买冤大头的角色，所以她从来不吃那里一滴醋……
薛金平逛烟花柳院是轻车熟路。南市是窑子窝、暗门子街，几乎每家都有他的“红颜知己”。在这里逗留一天，东家走走，和这些老鸨子们说几句骚话，骂几声“大茶壶”再逗几句乐子就开始询问“四嫂”的消息。去西家和几个青楼女搂抱几下就算打过招呼，然后就亲亲热热手拉手打听有关四嫂的事情。这一天走了十几个暗门子、烟柳花巷都没有打听到四嫂的消息。但有一家他没有去，就是南市的迎春院，那是因为迎春院那个老鸨子眼睛向上，当年曾为争窑姐还和一个嫖客斗了一场闷气。
第二天就坐洋车去四面钟。日本人不许嫖客在南市的妓院、暗门子里抽大烟，所以“买卖”日渐萧条。那些有点名气的娼妓都转到四面钟大街来发展。
四面钟附近有秋山街、和寿街，这里的街坊小巷内遍地都是妓院、“暗门子”。来这里嫖妓女的人，人们叫“钻狗洞”。一般人误闯到这里，不被暗娼扒层皮也要被她们咬块肉，反正不能让你囫囵身子走出胡同。薛金平深谙此道，他在这里也是熟人熟地，老鸨子和“大茶壶”对他决不敢下死手，他在这里平趟。他想，按“四嫂”的姿色决不会卖到这个肮脏之地。他随便在这里找几户熟家串串、聊聊，打问几家就走了。
法租界最早的妓院出现在天祥市场的后门泰隆路那一片。一进法租界梨栈大街，大白天门口雨搭下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大放光彩。在南市的娼妓，随政局的变化和天津卫商业中心的转移也移到这里不少。一片片的“鸡窝”在法租界各旅馆或饭庄应运而生。被称为“小巴黎”的劝业场一带更是娼妓集中之地。这些卖淫场所都分散在惠中饭店、国民饭店、交通旅馆、佛照楼饭店里。也有的就开在大饭店的对过。薛金平对这些地方更是熟中又熟，他让饭店主管查找名册。结果，这几个饭店都没有“四嫂”的名姓。在几个有名的如顺畅楼、宜春居、桃花源，……都没有查到四嫂的名姓，这几个青楼也没有进“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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