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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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夫人 (第1/3页)

    云衡抱膝坐在寺庙前的台阶上抽烟,浅灰色的僧袍被烟烧了个窟窿,看到小和尚从下面走上来时,她赶紧把烟掐灭,拿手捂了捂。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云衡说:“他来了。”

    云衡顺着小和尚来时的方向看过去,一群上山拜佛的游客里,一道黑影飞快地往上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是秦岭。

    云衡腾地从地上站起来。

    秦岭也看到了她,在距离十多米的台阶停住脚步,一步一步往上走。

    云衡眼睛一红,朝秦岭张开手臂,像出门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渴望父母亲切的抱抱。

    周围人都偏头看这个慢慢往上走的男人,健康的小麦肤色,透过衣服鼓出来的每一块肌肉形状都像野兽一样强劲有力,脸廓也像精铁敲打出来一样清白明朗。

    他的鼻梁挺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散发出锐利的光,就像草原翱翔九天的鹰。

    秦岭走到云衡身前,将她抱了进去。

    云衡整个人被压在对方胸膛里,满是雄性男人荷尔蒙气息,还有洗澡的皂荚香,却觉得是世间最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脑袋毛茸茸的,秦岭摸一下,轻轻问:“怎么受伤了?”

    云衡在他怀里拱了拱,换块舒适的锁骨靠着,喃喃说:“骑骆驼遇见野狗,被咬的。”

    秦岭看了她伤口一眼,雪白的绷带包扎着。

    他说:“我们走吧。”

    “嗯。”

    秦岭扭头对小和尚说:“我听石头提起过你,功夫很好。”

    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阿弥佗佛着往寺里走。

    秦岭又叫了小和尚一声:“元曲小师父!”

    小和尚回头笑,精致得像观音座下的童子:“施主还有事?”

    秦岭嘴角使劲往上扬,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说:“你下次见人说阿弥陀佛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嘴角的糖渍擦干净。”

    小和尚一愣,摸了摸嘴角,中午偷吃的白糖糕忘擦了!

    回过神的时候,秦岭已经带着云衡下了山。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云衡小手揪住秦岭的外衣衣角,跟屁虫一样,一如橘黄天光洒落下来的美好。

    云衡上了吉普车的副驾驶座,秦岭锁紧车门,发动汽车。

    汽车从寺里驶出去就沿着环山小道往下走,路面坑坑洼洼,有些颠簸,云衡将身子缩成小小一只,蜷缩着睡觉。

    秦岭也没再说话,只管埋头开车。

    他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也想问清云衡究竟遭遇了什么,她说被野狗咬了,是不是野狗咬的伤口他能看不出来?

    云衡在刻意掩饰什么,瞒着他不想说,秦岭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云衡不是一般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风格,想要告诉他的时候,自然就会和盘托出。

    天光渐矮,温度也开始降下来,吉普车行驶上一条柏油马路,冷风顺着车窗飕飕往里灌。

    秦岭看到副驾驶座的云衡打了个喷嚏,于是把车窗升上去。

    驾驶室瞬间像是与外界隔绝,除了打在车窗上嗡嗡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一时安静下来。

    秦岭把车载音响打开,从里面流出一首宛转悠扬的菊花台。

    歌声在车厢里飘荡,云衡渐渐清醒过来,挪了挪身子,从副驾驶座坐直。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云衡呆呆看着车窗外流过去的风景,眼神发直,像被瞬间掏了心。

    秦岭看她一眼,唤她:“云衡?”

    云衡没有反应。

    “云衡?”

    她仍是怔忡着,像是心事重重。

    “云衡。”秦岭第三次叫她。

    云衡胳膊抖了抖,终于转过头看他:“嗯?”

    “前面有个小镇,我带你换身衣服,然后去吃饭。”

    云衡哦了声。

    西部的天气一会儿一个样,白天还是暖洋洋的,到晚上能把人冻哭。

    秦岭倒是没什么,但云衡只穿一件僧袍,身上还有伤,根本挨不住这样折腾。

    傍晚的太阳彤红又刺眼,小镇上人来人往,车马牛羊来来回回,格外热闹。

    秦岭把吉普车停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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