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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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9: 原谅 (第1/3页)

    韩襄铃激动地道:“杏儿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吧!”

    杏儿目蕴泪光,深深注视她一眼,忽然藏螓首一昂,沉声道:“姑娘是大智大勇的人,事已危迫,怎的尽作这踌躇之态,快些走吧!”

    韩襄铃哽咽着,抚摸她那条断臂,颤声问道:“杏儿姐姐,此时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杏儿听了娇躯一震,疾退两步,颤抖地又催促道:“快去吧!还须等你们去后,封死洞口,不让他们发现这条秘道。”

    韩襄铃见她意志坚决,只好点点头,抱着雪竹,伛偻身子,半跪半爬,钻进了洞穴……

    杏儿怔怔立在洞边,直等到听不见洞中爬行声响,突然掩面失声痛哭起来,曲膝跪在洞口,喃喃低语道:“姑娘啊姑娘,我岂是甘心待死,不愿逃生?但那八九条性命无人承担,他们怎肯放过,全力追杀之下,咱们都别想脱出洗心殿的掌握……她搬来些石块,将地道洞口堵死,仰面望天,时已未刻将尽,站起身子,步履踉跄走回水塘边,寻到那柄满染血污的长剑,含泪凝注良久,长叹一声,又道:“雪竹阿雪竹,不知究竟是你太傻?还是我太傻?”

    话声甫落,长剑反腕一抹,娇躯晃了两晃,“扑通”倒进水塘中。

    塘水顿时扬起一圈圈涟漪,像一只只碧绿的翡翠玉环,在水面荡漾、扩大……接着,玉环深处,冉冉飘浮起一缕殷红的血丝。

    日出,日落,黄昏逝去,黑夜又悄悄拥抱着大地。

    惨淡星光,萧索林木。

    仍然是那株高粗壮的大树,仍然是那处三叉路口,一个孤独的人影,在树荫下蹁踏旋绕,留连不去。

    他时而会首徘徊,黯然神伤;时而立足仰天,浩然长叹:星光投射在他年轻而俊逸的面庞上,闪现着两道清晰晶莹的泪痕。

    他已经一连在大树下闷闷痴候了三天,白昼,总是立在树下,目光灼灼,打量着每一个经过三叉路口的行人,直到夜晚,才失望地叹息一声,开始在树下徘徊感伤。

    每当夜锋更深,万象俱寂的时候,少年常常失神地举起自己的手掌,反复审视,喃喃自语说道:“她真的被我杀死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是这一只手,就是这一双罪恶的手,剥夺了她可贵的生命。”

    有时,他会愤愤交集,锤打着自己的脑袋,自责地低吼道:“李飞鱼啊李飞鱼!枉你十年苦学,自负聪明,竟连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分辨不出真假。世上竟有容貌酷肖的人,但她能一口道出儿时往事,又肯坦然随你开坟验证,这些,这些,难道还不够证明她就是你的襄铃表妹吗?李飞鱼!李飞鱼!你怎会蠢得如此可怜,如此可恨?”

    现在一切都太迟了,她如已死,你便是天下最绝请寡义的凶手,她如没有死,也将永远不会原谅你这可耻的错误,唉!李飞鱼,你还拿什么面目,生存于天地之间。他已经整整在左近百里以内,搜索、寻觅、守候了三天三夜,然而,韩襄铃芳踪寂渺,连尸体也不知去向。

    起初,他抱着无穷希望痴候不肯离去,因为他想,韩襄铃若是已死,决不会连尸体也随风飞化,必是被人救走,或者伤势不重,已经自行隐藏疗伤调息去了,假如这个推想没有错,近日之内,她必然还会在附近出现。

    但如今他仰望云天,斗移星换,夜已深沉,显示他这点最后的期望,也将化作泡影,他身负血仇新恨,势已无法长此守候下去,不禁悲恸地跃坐在大树下,盘膝合目,挤落点点悔恨的泪珠。

    这是他守望企候的最后一夜,明日天色一亮,便不得不黯然离去。

    谁知就在他六合乍会,一口真气刚要凝聚的刹那,十里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李飞鱼得自“北天山”落凤头陀公孙问慨赠一甲子内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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