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晨跑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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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晨跑时分 (第1/3页)

    晚上不到九点,方鸣谦就去躺着睡觉,他把闹钟订在四点五十分,第二天一早,方鸣谦四点三十分就醒了,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闹钟铃响,四点五十,他准时从床上蹦下刷牙洗脸,出门时天还黑着。

    走到张振振家门前,天就微微亮了,他站在厨房窗口,轻呼秦婉璐的名字,张振振在卧室里低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方鸣谦站在墙根,听见张振振穿着拖鞋走进厨房,迷迷糊糊,先是哎呀一声撞翻一只脸盆,接着哦哟一声踢翻一个水壶,弄出乒乒乓乓的动静,十分热闹,冒冒失失出现在厨房窗台后,打着哈欠开始刷牙洗脸。

    隔着绿色纱窗,张振振问方鸣谦:“你刚才笑什么?”

    方鸣谦说:“笑你起床跟大官过街一样,还有鸣锣开道。”

    张振振喷着满嘴白沫含含糊糊骂了一句,方鸣谦看着张振振在窗后拧毛巾,关水龙头,把搪瓷脸盆放上木头架子,前门吱呀一声打开,张振振穿着一套红色棉毛衫,脚蹬白色回力鞋走出来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方鸣谦穿一身蓝色棉毛衫,和张振振相映成趣。

    两人走上马路,张振振说:“我们去跑纪念塔吧。”

    两人迈开腿跑起来,麻雀在枝头吱吱叫,朝阳初升,空气清新,两人一路并肩跑着,也不说话,清晨十分美好。

    他们跑出跃进门,跑过上坡,来到纪念塔门前,顺着水泥台阶往山上爬,爬到第一座亭子,遇见很多矿里学生,男男女女,三两成群,他们再往上,爬了几十个台阶,来到纪念碑的大平台上,绕着水泥基座读那刻在水泥上的名字。

    张振振指着一处苔藓丛生的地方说:“这是什么名字?”

    方鸣谦刮掉上面的苔藓,“剃头佬”三个字显露出来,两人对这个名字议论纷纷,张振振说:“怎么连大名都没有?就叫剃头佬?”

    方鸣谦想想说:“我猜这个人应该是外地的,估计会理发,跟大家也不是很熟,没多久就牺牲了,所以大家不知道他大名叫什么,只记得外号叫剃头佬。”

    “那你觉得剃头佬应该是什么样子?”秦婉璐又问。

    这一问难倒了方鸣谦,他只得开始信口胡编:“穿纺绸长衫,粗布裤子,打着绑腿,穿着布鞋,手里拿一把油伞,背一个包裹,还有,肯定是一个光头。”

    “你要是牺牲了,肯定叫眯缝眼。”

    “呸,你牺牲了就是大耳贼。”

    他们边斗嘴边往上爬,爬过第二个亭子,水泥路变成了黄土路,他们爬上山顶的碉堡。

    碉堡是一个煤渣砖砌成的岗楼,有点像烽火台,分上下两层,四面有窗,一楼黑漆漆的,地上分布着一坨坨可疑条状物,他们踮起脚捏着鼻子,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有一个个城墙垛口,他们站在垛口前往下看去,整个矿山在山沟里只是一条细线,一条白色的水泥马路两旁,分布着一排排灰色的屋顶。反观银鹿小县城,也不过是一条绿绿的河边,两岸一大片黑瓦房,和两座水泥大桥。

    张振振触景生情道:“矿里真小,就那么一点点大,你有没有去过大城市?”

    方鸣谦说:“我五岁时去过上海,到过常州。”

    “上海怎么样?”张振振问。

    “楼房很多,没有山,街上全是人,好玩的地方多。”方鸣谦说。

    “都有那些好玩的?”张振振饶有兴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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