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谈书润——过去,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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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书润——过去,过不去

    谈书润是个早熟而敏感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年少家破人亡,失去父母庇佑的关系,她在孤儿院里学会了忍耐和讨好,以及如何在外人面前摆出最乖巧的笑容来。

    但谈书润并不觉得这段生活经历有什么不好,它教会了她一些东西,而恰恰也因为有了孤儿院的生活经历,所以后来被战老爷子领养的时候,即使在战家,每个人都不喜欢她,她也能和所有人维持着表面的友好,小日子过得安安静静。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不知高低贵贱之分,单方面喜欢上战寰。

    可是,忘记战寰,无论是忘记他的不好,还是忽略他的好,哪一件事情,都很不容易。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反思过,天大地大,男人那么多,何必非揪着战寰不放?

    大抵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好意。

    因而遇见了战寰,他的好,哪怕只是随手,她都无法忘怀,做不到放手。

    她想,战寰若是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喜欢他,怕是会悔不当初。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从他的好心开始,被她苦苦纠缠的一辈子,最后以她死亡为结束的一场闹剧里面,究竟是谁更加倒霉一些。

    很久很久以后,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起来,如果没有那般不知分寸,或许,那时候的她也能安安静静地过完普通的一生。

    然而,躲不过,她也很无奈。

    一份心意,偷偷地藏在心底,日积月累,就好像是在娘一壶绝世佳酿,一分眼神,两毫笑意,三克小心,四钱真心,糅合在一起,用血肉做引子,放在心尖上护着,等着总有一天,能将她打开,呈给心爱的他,尝上那么一口。

    他便会知道,这么些年,等待能够和他走到一起的这段路,她有多幸福。

    谈书润察觉到她对战寰的喜欢后,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是为了他。

    她恨不能化成战寰肚子里面的蛔虫,思他所思,想他所想,忧他所忧,乐他所乐。

    战家的少爷又考了第一名了,她比他还要高兴,恨不能将那张打满红勾的考卷裱起来,挂在她的房间里,日日夜夜看着,才高兴。

    战老爷子便要他的枪法了,明明夸的不是她,她都能笑上一整天,连做饭的时候,切伤了手,还能继续傻乎乎地乐上半天。

    天凉了该穿衣保暖了;天热了该准备上酸梅汁解暑了;积食了,那就煮上一锅山楂糖水,加上软糯的小米,熬成糊,酸甜可口。

    战寰很不喜欢收拾屋里的东西,她就帮他收拾,反正她经常做家务活,也是顺手的事情。

    不过,在他们之间关系还没有那么差劲儿的时候,她就曾取笑过战寰出去人模,回来狗样,就因为这事儿,战寰追着她跑了大半个花园,差点儿没把她给累死。

    她并没有宏图大志,做过最大的梦,也就是成为战寰的贤妻良母。

    不过,世事无常,事与愿违,他不爱她。

    他喜欢战檬,美人,优雅大方,聪慧果决,还带着点少女的娇俏和可爱,北城名媛那么多,却只有她,当得起华国第一名媛的称呼,倾国倾城,自然倾了战寰的心。

    天作之合的两人,如果没有两人是亲兄妹的血缘关系,战寰和战檬,绝对会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阴差阳错,她和战寰订了婚。

    举行婚礼的那天,战檬找到她,居高临下,带着与生俱来的世家小姐的高傲,不屑道:“你以为有了我爷爷的命令,有了那张结婚证,有了今天的这场婚礼,你就真的是我哥的妻子了吗?”

    那是她第一次胆敢用据理力争的口吻和语气,反驳战檬的话。

    “我们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我自然就是阿寰的妻子!”

    战檬精致的眉眼间噙着讥讽,随手撩起了耳畔的波浪卷发,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结婚证?废纸而已!哪儿比得上,他亲口说,我是他的女人。”

    她攥紧了身侧的婚纱,喉咙处涌上来的甜腥,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手中的力气之大,恨不能将骨头都一并捏碎。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怒道极致,她也只能憋出来这句话,不是不能用更加肮脏龌龊的言语和战檬大吵一架,只是一想到那是战寰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她真的和战檬吵架了,怕是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怕是战寰,连眼神,都不愿意再施舍一个给她了。

    战檬嗤笑,脚步轻盈,制作精良的酒红色裹胸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愈加美艳动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她以为这就算是结束,然而战檬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优雅地转过身来,看向她,眼中充满了鄙夷,随手一扯,便将脖颈上装饰用的碎花刺绣丝巾给扯了下来,笑道:“昨天晚上,我都让他轻点儿了,他非不听,害得我今天出门,还得戴上这劳什子的丝巾围着,热死了。”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死死咬住了唇边,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地冲上去打人。

    但战檬没有就此放过她,她随手一扬,那条丝巾便飘飘地,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脚边,静静地躺着,上面的黑宝石,映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和眼睛里,藏都藏不住的悲哀。

    “我来得及,也没有准备礼物,这块丝巾就送你了,祝你,新婚快乐。”

    话落,战檬轻笑着离开房间,门再次合上的那一刻,咯哒一声,似乎将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抽走,浑身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手掌心的剧痛传来,她愣愣地看过去,才发现手掌心血肉模糊,而唇边亦是鲜血淋漓,还有洁白的婚纱上,那斑斑点点的红色。

    她没有哭,站起来,重新化了妆,补好了唇彩,在手掌心贴上创可贴,最后拿起眉笔和唇彩,直接在那些染上了血的位置,勾勒出一副寒冬腊梅。

    婚礼按时举行,战寰也按时出现在了台上,婚礼进行曲响起来,侍从推开礼堂的大门,她手捧绣球花,嘴角挂着绝对按照战家长辈的礼仪要求来训练了许久的笑容,踩着钢琴曲的节拍,缓步,走向战寰。

    每走一步,她的心便疼痛一分,但更多的是幸福,胸腔里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满足。

    这样就好了,时间终究会改变一切,而他,战寰,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终究会有一天,知道她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着他。

    从礼堂门口到将手放到他的手掌心,这样两分钟不到的一段路,她走了二十年,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岁月。

    头纱轻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战寰正皱着眉,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也是极为厌恶的,那到目光,像刀锋,像利剑,穿透空气,恨不能杀死她,将她杀死在他们的婚礼上。

    “战寰先生,你愿意娶谈书润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无论她将来是富有或贫穷,无论她将来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牧师问,战寰没有回答。

    她紧张了起来,真的就这么不愿娶她吗?要当众悔婚了吗?

    然而下一秒,在台下宾客皆是窃窃私语时,战寰却突然靠近了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颈上,如同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引来一阵心悸。

    “谈书润,你真有心机。”

    她笑了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辩驳她不是吗?证据呢?就算她再解释,今天的这场婚礼,便已经坐实了,她就是那种暗地里使诈,心思深沉,诡计多端的女人,是战寰最讨厌的女人。

    战寰退了开来,视线所过一圈来观礼的宾客,顿时,那些嘈杂的声音便不见了。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噤若寒蝉,整个结婚礼堂掉针可闻,战寰却用他那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低音,缓缓道:“我愿意。”

    牧师松口气的声音,重得她都听见了,然后牧师忙接着问她:“谈书润小姐,你愿意嫁战寰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无论他将来是富有或贫穷,无论他将来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她的灵魂飘飘荡荡在空中,明明这是她的婚礼,她即将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小家庭,然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无所归依感,渗透了她身体中的每一处,冰凉彻骨,难以忘怀。

    她听见她自己说,“我愿意。”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曾抱着她院子里晒太阳,她的父亲便在旁边守着她们娘俩,大多数时候,她的父亲会写上一副书法,内容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狠狠地羡慕过父母的爱情,如冬日里刚充好的一杯麦片,既解渴又扛饿。

    只是,这种爱情,不知道她已经这般努力了,会不会属于她的哪怕一丝丝的可能?

    当天晚上,战家大宅灯火通明,她站在窗边,看着战寰驾车绝尘而去,而他身上,还穿着婚礼上面的那套礼服,是她亲手挑选的布料,设计的款式,盯着剪裁师傅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她知道他不喜欢新衣服身上的药水味,还特地洗了一遍,熨了一遍,放在点燃了熏香的屋子,熏了整整一天。

    她靠着窗户,晚风带着凉意,眼角湿湿润润的,好像是窗外的雪花调皮地钻了进来,融化在眼角,化成了一滩水。

    她不禁想,不知道,他见到战檬的时候,今晚上脱掉那身新郎礼服的时候,会不会稍微想起来一点,感叹一句,这身衣服是哪儿买的,感觉还不错。

    婚礼之后没多久,她听说,战檬的追求者打上了门来,指名道姓要娶战家大小姐战檬。

    整个北城都轰动了,世家大族的那些夫人名媛们,纷纷翘首以盼,想等着看,战家这一次究竟会如何,但其实,她知道,大多数人是准备看好戏,看战家的战寰是如何为了他的妹妹,和另一个男人刀戈相向,兵戎相见的。

    她也是好奇的,那个丧尸之王,对战檬是志在必得,多少次派丧尸大军攻打重要城市,都是为了战檬,这一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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