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为什么不替她报仇?
第97章 为什么不替她报仇? (第2/3页)
短剑一寸寸抽了出来,反手横在面前。
不过短短的时间,他们交换了兵刃。
很奇怪的是,兵器交换以后,拿在对方手中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陆戟身形修长,不似胡人粗蛮,似乎更适合拿剑,若是换上一身白衣,执剑而立,便是俊朗无双的侠客,不知要惹得多少闺中女子失魂落魄。
而扈赫拿起长戟以后,便摆出极标准的弓步,微微倾身向前,明明他头发蓬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猥琐阴暗,却莫名透出一分正气,让人觉得他若是沐浴更衣,好好拾掇一番,也是会叫人移不开眼的俏郎君。
“顾炤!我问你为什么改了胡姓?!”
陆戟拔高声音,带了怒气,有耳力好一点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登时睁大眼睛。
顾炤?
是二十年前被灭门的顾家大少顾炤吗?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说起顾家被灭门,那也是远昭国的一桩奇案。
在赵寒灼这个铁面判官任大理寺少卿之前,往前数三任,也曾有个极出名的大理寺少卿,那位大人叫顾云修,出身断案世家,如今的仵作验尸标准有很多都是沿用顾家先辈编纂的验尸手册。
顾云修与赵寒灼不同,他虽与各种离奇命案和尸体打交道,却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与朝中同僚的关系也很好。
先帝在位时很是倚重于他,然而后来因为判错了一宗案,被先帝革了职,一家流放出京,在押送去流放的路上,被莫名灭口,一家老小无一人生还。
当时众人唏嘘不已,有人觉得顾云修是断案多年树敌太多,被人买凶灭了门,也有人说是他知道了一些辛秘,被权贵使计要了命。
众说纷纭,后来时日一长,便也渐渐被人们遗忘。
而众人之所以对顾炤这个名字如此记忆犹新,是因为顾炤曾与顾远风、安无忧的名字并列出现在远昭国百姓耳中,顾炤与顾远风不仅同姓,年岁相同,连天资都同样超卓。
顾家出事前一个月,七岁的顾炤和顾远风还有安家大少安无忧曾有一次名动天下的神童之争。
三人将诗词歌赋都比了一遍,所做诗词,均惊为天人,甚至对当时的国事都做出了极为犀利的见解。
那日的比试,顾炤凭借家中耳濡目染的断案之术险胜,成为远昭第一神童。
那时所有人都惊叹着顾炤的天赋,也坚信他日顾炤长大以后,会成为比其父顾云修更厉害的神判,然而这位神童没能平安长大便夭折了。
众人没想到时隔二十年,还能再听见顾炤这个名字,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赵寒灼和顾远风听见这个名字也十分诧异。
赵寒灼接任大理寺少卿以后,通过查阅以往的卷宗,对顾云修这个名字和整个顾家都算得上是熟悉。
他没有见过顾云修,但他从顾云修留下的卷宗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毫不夸张的说,在赵寒灼心里,顾云修算是他半个师父,顾炤算是他半个师兄。
顾远风和顾炤的羁绊则更要多一些,因为同姓的缘故,顾炤对顾远风有一种特别的亲近和好感,顾云修也特别关照顾远风,几次邀请顾远风到顾家玩。
顾远风自幼聪慧,自然比其他孩子记事更清晰。
他记得顾云修是个很温和的人,现在想来,他后来的脾性其实潜意识里是受到了顾云修的影响,而顾炤更像是和顾云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是顾炤顺利长大,远昭第一公子的称号,当非他莫属。
见过顾云修和顾炤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相信,当年的顾家大少顾炤,经年以后会变成如今校场上这种模样。
顾炤这个名字再度被众人记起,扈赫因此被激怒,他眼睛猩红的看着陆戟,发出一声嘶吼:“远昭此等恶臭的泥沼,不值得我为它卖命为它冠姓!”
他的声音比陆戟的更大,拼尽了全力,喉咙好像被风沙刮过,浸染出缕缕血丝。
那是多年积攒的仇恨与愤懑。
也是顾家满门所有惨死冤魂的呐喊。
顾家不曾有错,有错的是远昭,是这个腐朽不堪的皇室!
所以他抛去顾家祖训,入了胡人一族,冠了胡人的姓名!
忽鞑似乎一直等着的就是这一幕,扈赫这一声吼得他极为熨帖,他饶有兴致的看向楚凌昭:“陛下,本王的勇士好像与你们远昭渊源颇深啊。”
“……”
楚凌昭一脸肃然,从顾炤这两个字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陆戟下不去手的原因。
顾家是被冤枉的。
顾云修被革职之事,楚凌昭尚且年幼,只模模糊糊记得顾云修曾在御书房与父皇大声争吵过一番,那一次吵得很厉害,争吵中楚凌昭隐约听见了老逍遥侯的名字。
争吵后没多久,顾云修便被革职了。
结合之前突然爆出的遗旨一事,楚凌昭不难猜出当年的龃龉,多半是顾云修不小心查到了越昭帝曾留下遗旨,告诉先帝以后,先帝对老逍遥侯起了杀意,顾云修不赞同此举,才会与先帝起争执。
先帝怕此事泄露,便革了顾云修的职,后来流放路上,许是先帝又许是太后不放心,终究还是派人灭了顾家满门。
“你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陆戟沉声问,顾家蒙冤一事他没有立场发表意见,但有些事他能。
听见这个问题,扈赫嗤笑出声,他一开始只是轻声在笑,后来变成仰天长笑。
那笑声极狂妄又极悲凉,听得人心里不舒服极了。
笑够了,扈赫提着长戟攻向陆戟,陆戟用短剑抵挡,长戟插着剑刃扫过,激起火花,发出刺耳的声响。
扈赫一把将长戟插在地上,抓着戟身借力跃起,双腿夹住陆戟的脖子用力一绞,两人同时摔在地上,滚成一圈。
陆戟到底受了伤,又有所顾忌没有下死手,动作便慢了一拍,被扈赫抢先压在地上,狠狠一拳揍在脸上。
“找你做什么?回来继续给昏君卖命?”
扈赫反问,言语之间对远昭皇室已经失望至极,陆戟想说话,扈赫又是一拳揍在他脸上。
两拳都极为用力,陆戟脸上立刻出现淤青,耳朵甚至嗡嗡的有些耳鸣,衣领被揪起,脖子被勒着有些呼吸不畅。
他听见观景台上的胡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也听见远昭的大臣在叫他的名字,可所有的声音都敌不过扈赫那句轻柔至极的低喃:“你也还没有死,为什么不替阿漓报仇?”
阿漓二字,像淬了剧毒的刀刃,毫无预兆又精准无比的插入陆戟的心脏。
致命的痛。
他的眼底涌出无比的悲恸与愤怒,落在扈赫眼中却只剩下刺眼至极的讽刺。
他笑得狰狞扭曲,揪着陆戟的衣领将他的脑袋狠狠掼到地上。
后脑勺在硬实的地面磕出一声闷响。
陆戟的视线有些模糊,扈赫又将他拎起来,恶意的凑到他耳边道:“听说你身边有人了,你和她睡过了吗?你忘记阿漓了是吗?”
“我没有!”
陆戟反驳,扈赫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声音,自顾自道:“也好,你忘了也好。”说着用手掐住陆戟的脖子,那只眼睛闪过一丝清明,然后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魔怔。
“既然你不想替阿漓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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