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心悦于他?
第79章 可心悦于他? (第2/3页)
闹的时候竟也学了几招简单的防身招式。
七娘是家里最有权威的大家长,连楚怀安这个大魔王都被她揪着耳朵老老实实给棺材板儿上漆。
苏梨在旁边看着一院子的人热热闹闹的做着自己的事,恍若隔世,好像塞北的金戈铁马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漫长的梦。
她就生在这个小院,不是苏家三小姐,也不曾见过一个叫陆戟的人。
可惜,她清楚知道,那不是梦,小院里的一切才是她贪恋着不肯抽离的梦。
梦再美,终是要醒的。
新来的陇西县令是在半月后的一个阴雨天走马上任的。
上任第一天,他让人在各家各户的门上糊了一张告示,乔装成老头模样的少年将告示拿进来时楚怀安正在给苏梨喂药。
一口药一颗蜜饯,哄小孩儿似的。
好不容易喝完最后一口,蜜饯塞入,驱散舌尖苦涩难忍的味道。
“楚大哥,苏姐姐,新县令来了,在门口贴了告示,告示上画了个人!”少年顶着一头银白的假发步履轻快的冲进屋里,看见苏梨和楚怀安两人亲密的姿势,鬼灵精的转身面墙:“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楚大哥你们继续,我一会儿再来!”
少年说完,贴着墙根儿就要离开。
“什么告示,给我看看。”
苏梨说着起身朝少年走去,少年转过来把手里的告示递给她:“喏,就是这个,我不识字,看不懂上面说了什么。”
苏梨接过告示,随意扫了一眼,目光顿住。
安氏居功自傲,皇恩浩荡却不思感恩,蓄意谋乱,幸得镇边大将军及时救驾,国运方安,今叛首安无忧已认罪伏诛,安氏余孽安珏趁乱潜逃,若有发现,立刻向官府举报,赏银千两!
苏梨盯着告示上‘镇边大将军’那五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拿着告示的手不由得用力捏紧,似要透过这告示,看到那个数月未见的人。
他回京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的回了京!
“告示上写了什么?”楚怀安随意地问,探头想看告示上的内容,不防对上苏梨清冽幽深的眸:“侯爷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楚怀安反问,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
苏梨不欲与他争辩,把告示往怀里一揣,径直走出房间,拿出竹哨要吹,被随后赶来的楚怀安抓住手腕:“你想做什么?”
“回京!”苏梨斩钉截铁的回答。
“然后呢?”楚怀安追问,抢先替她回答:“你打算凭一己之力劫狱还是想陪他去死?你这条命是爷救回来的,未经爷的允许,你有什么权利拿它冒险?”
这人强词夺理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强了,苏梨不与他争辩那些,只沉声要求:“请侯爷放手!”
她要他放手,从今以后的路,她都要和另一个人走,不用他插手,也由不得他置喙。
这个潜台词戳得楚怀安心肝脾肺肾都跟着发疼,胸口涌上怒火,咬着牙耍赖:“爷今儿就不放手怎么了?你有本事咬我啊!”
“……”
苏梨无语,这人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两人正僵持着,一个暗卫从房顶跃下,在两人面前跪下:“侯爷,姑娘,刚刚收到陛下传书,命我们即刻回城!”
苏梨说要回去楚怀安还可以耍赖不放人,如今有皇命在身,他却不能置之不理。
心中气恼,楚怀安放开苏梨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带个人跟上保护侯爷!”苏梨对那暗卫嘱咐,出了棺材铺去河边找苏唤月。
河边离棺材铺有些距离,走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到,苏梨到时河边正好响起一阵清爽的笑。
苏唤月和七娘在河边浣洗衣服,衣袖和裤腿都卷起半截,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和小腿,在一众人中极为惹眼。
旁人不知她的身份与过往,因着与七娘相熟,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唤月的脸颊飞起红晕,眸底却盛满了欢喜。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安宁,朴实,裹着叫人心安的烟火气。
苏梨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但现在,她不能。
苏梨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不多时,衣服洗完了,苏梨这才提步过去帮她们一起拿衣服。
“阿梨,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苏唤月担心的问,声音欢快,眸底也一片清亮。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二姐不用担心。”
一路回到家,晾好衣服,苏梨把七娘和苏唤月都拉进屋里。
“七娘,二姐,刚刚京里来了消息,我和侯爷要回城了!”
“怎……怎么这么快?我帮小十三做的衣服还差一半没做完呢!还有十一的鞋,七娘让我帮忙绣的衣服也还差一半……”苏唤月讷讷的说,短短半个月,她好像在这里扎了根,有了诸多斩不断的牵挂。
苏梨握住她的手打断她有些慌乱的话语:“我与侯爷回京,如今局势尚未完全明了,二姐你暂时住在七娘这里,回京以后,我再派人多送些银子过来,我瞧着这里还行,二姐若是喜欢,过些时日,我将绿袖接来与你在此安家。”
“那你呢?回京之后可会有危险?”
苏唤月不放心的问,她一方面觉得苏梨这样的安排很好,另一方面又不放心苏梨再去冒险受伤。
“有侯爷在,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苏梨笃定的说,怕她担心,终究还是隐瞒了陆戟的事,苏唤月咬唇,她知道自己既不会武又没有什么人脉,说不定回去以后还会扯苏梨的后腿。
思索片刻,苏唤月坚定道:“阿梨,万事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说完,七娘毫不留情的打破两人之间的温情:“嘛呢?我同意了吗就往我这棺材铺塞人?这是什么风水宝地吗?”
经过半月的相处,苏梨和苏唤月早就习惯了七娘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异口同声道:“有劳七娘照拂,我姐妹二人一定铭记于心!”
“行了,老娘最烦别人这么文绉绉说话了!”七娘嘴里嫌弃的说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停下,偏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别的东西不好带,烙几个饼还是够的。”
“七娘,不必如此麻烦,与你们告个别,这就走。”苏梨温声说,七娘脸上闪过片刻怔然,随即释怀:“走便走吧,日后回来再吃也一样!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们了。”
她不送苏梨他们走,言语之间却盼着他们回来,终是心软不忍离别。
“等事情结束,必定再来叨扰七娘!”
苏梨承诺,与苏唤月一起往外走,刚走出铺子,楚怀安与那两名暗卫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四匹。
其他三个暗卫迅速从房顶跃下坐到马上,苏梨翻身上马,冲苏唤月嘱咐了一句:“二姐,照顾好自己!”
话落,几人轻夹马腹,策马疾行。
新县令已上任,因有重要案犯在逃,到了城门口,几人受到了一番盘查,暗卫亮出腰牌,几人顺利出城。
从城门口出来,正好遇到一个行镖的镖队,镖师为首在前,后面跟着三辆马车,再后面拉着几个木箱子,像是有人举家搬迁到了这里。
苏梨和楚怀安策马行至前面,擦肩而过时,疾风卷起车窗帘,里面一对母子相依紧紧抱着,目光惶恐不安。
苏梨瞧见了,心里涌起一丝诧异,一时却没想到哪里有问题。
“怎么了?”
楚怀安放缓速度问,苏梨回头看了那车队一眼,见他们停下被守城县兵拦下来细细盘查便收回目光:“没事,继续赶路吧。”
说完一扬马鞭策马疾行,扬起一路黄沙。
却说那队车马被县兵拦下以后,镖师先从怀里拿出了镖局行走四方的文书,马车里的人也都下车,拿出举荐文书,果然是一家老小举家搬迁至此。
文书没有问题,那县兵又打开箱子看了看,见只是些衣服行礼,便放了行。
马车进了县城,一路行到城西一处空置多年的别院,进了院子,一家老小战战兢兢的跪下求饶,方才还保护众人的镖师拿着亮堂堂的大刀站在院子里,如冷面修罗。
“各位大爷,已经进城了,我们都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箱子里的银钱你们要拿走便拿走,只求各位别伤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这家的家主哀声哭求,老泪纵横,这些人没管,打开一个装衣服的箱子,扯掉衣服拿出来,竟又打开一个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囚衣,脸色惨白,高大的身体憋屈的蜷缩在箱子里,一只断臂正不停地往外渗着血,不是安珏还能有谁?
“主子!”
一个人把安珏扶出来,一家老小皆惊惧无比的看着他,他掀眸瞧了一眼,因手臂断处灭顶的疼痛而心情烦躁,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话落,寒光乍现,方才还活生生的一家老小被封了喉,往外滋着热血没了生气。
众人把安珏扶进破旧的屋里坐下,拿了随身携带的水囊给他润嗓。
“主子今日先在这里歇一夜,方才进城时我们瞧见一个棺材铺,一会儿去买口棺材回来,想办法做点隐藏的机关,明日一早便可装成发丧的队伍出城,若是一路顺利,最多十日便可离开远昭国境。”
这法子算是十分妥当了。
安珏喝了口水,皱眉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将水囊丢到地上:“我等不到明日,今晚就走!一会儿我与你们一起去棺材铺!”
几人犹豫一番,没再多言,从箱子里翻找了一身富商的衣服给安珏换上,又往他脸上抹了一些锅底灰简单伪装了一番便一同前往棺材铺。
已是下午,太阳暖烘烘的照在大地上,光线不大敞亮的棺材铺也涌上几分暖意,一个瘦弱的老头正坐在前台脑袋一点一点的犯着困。
屋里摆着无方棺材,最中间的那个做得极巧,上面雕了精致的花纹,仔细一看,竟是福泽绵延四个字。
安珏一行人刚进棺材铺,那老头一个盹儿打狠了,脑袋磕在前台木板上发出一声响,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那老头更是差点蹦蹿出去。
被这么一惊,老头醒过来,见铺子里来人了,咳了一声缓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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