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浮生若梦

    第十章 浮生若梦 (第3/3页)

舒爽。

    她感觉奇怪的睁开眼睛,发现周遭没什么变化,只是这朱窗是开着的,窗台上还晾着一盆白色的残菊。

    天是正黑的,唯有破黑天的月亮将光洒了下来,花瓣上那滴晶莹剔透的露水,映着光再漆黑的背景中闪了一下——那是白天她替沈烨灵浇的一盆残菊。

    残菊是沈烨灵师兄张长信的,先前是由着张长信的夫人周琳养着的,现在这盆残菊沦落到沈烨灵手里,由着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的许曼养着。

    她见此无奈的感叹:辗转几折,人的命数还低不过一盆花!

    这时门渐渐的被推开,许曼觉得神清气爽,自己也能不费力的坐起来,来迎接推门而来的人,她以为是沈烨灵来查看她的起夜,她也正要将她的身体有所好转的好消息告诉他。

    只见屋子没有点上一点烛光,一片昏暗,许曼借着窗外投射来的月光才渐渐识别出那人的脸。

    她瞳孔空睁大,脸吓得惨白,却没有能力放声大叫,嘴一张一合的发不出声响,来的人居然是张长信的夫人周琳——她不是随着张长信一块儿走了吗。

    早在前一个月,张长信死在台上,等沈烨灵从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到张长信家中,张尚植在门口快睡着了,显然不清楚屋子里面的周琳已经上吊自杀,给他丈夫殉葬。

    沈烨灵看着茫然的张尚植,他嘴上舔着手指,眨着无辜的眼神,还不知道父母已经走了。沈烨灵叹息了一声,将张尚植接回了家,并厚葬了张长信夫妇。

    而许曼是亲眼看到周琳没了气,直挺挺的躺在棺材内,送入土里。

    现在却穿着葬礼上的寿衣,推门有模有样的坐在床前的圆凳上,脸连着嘴唇找不到一点红润的起色,惨白的就像一张没有点墨的纸。

    周琳从容淡定的无视了许曼的惊讶,发着凄惨的声音:“妹妹,我在底下呆久了想念你们特地过来看看”。

    许曼被她这句忽远忽近的语调,差点吓出了三魂七魄直接随着她去:“大,大,大嫂,你不是死了吗”。

    周琳点点头:“下面冷清,长信死了又不甘,特地让我上来看看你们,把你带下去做个伴,你说好不好”。

    此时的周琳已经不再是她心中热心肠的大嫂了,气质阴冷得可怕,说要把许曼带走。更是直接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指,紧紧的掐向许曼的脖子。

    脸上也随之怒目圆瞪,她咬着银牙,带着股狠劲,声音从牙齿内发出:“你去死吧”。一声一声带着诅咒的压迫感,让许曼无力挣扎。

    她面色被掐得潮红,恐惧感冲灌着她的大脑,抵着周玲的手,双脚也下意识的发起抵抗,将裹紧的棉被踢翻做着最后的武装。

    她发着从喉间溢出的求救信号:“不要啊,不要啊”。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好好的陪着她的二郎。

    脖子上的压迫渐渐消失,她脑门被惊吓得蒙出一层热汗,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东方欲晓,即将天亮的景象。

    她感觉沉重得挪不开身子,病痛一阵一阵的传来,扩散到周身,这种感觉是真实的,肺部突然有一团气涌上喉间,让她咳得面红耳刺。

    她的朱窗哪有什么残菊,就连窗户都是虚掩着不敢打开的,周遭依旧如初,她的大嫂周琳没来过,也没掐过他的脖子,带她下去。

    一切都是她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