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细论诸女,蹊跷宋氏

    第三章 细论诸女,蹊跷宋氏 (第2/3页)

容洽的,自家姐妹之间绊个嘴倒也无伤大雅,可等年岁渐长,总会出门与贵族显赫府里的娘子们来往,性子太强说不定就会得罪了旁人,种下芥蒂。

    若是将来出了阁,说不得就会与这些贵女们成了妯娌姑嫂,五娘又不是个有城府的,一昧地娇矜自傲只怕就会吃亏。

    看来可不能一昧地娇宠,也是该对这丫头严厉一些,教会她为人处世了。

    “五娘子这会子醒了,公主何不去绿卿苑里瞧一瞧她,把有些话说开了,也免得五娘越发想左了去。”宋嬷嬷又劝。

    大长公主似乎有些意动,可犹豫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她才好些,只怕没什么精神劲儿,还是等她静静歇上两日吧。”

    宋嬷嬷似乎还想说什么,才张了张口,便见玲珑打了帘子进来,一张愁眉苦脸,万分不情愿地禀报道:“太夫人……张姨娘来了,跪在院子里头,说是来给太夫人问安。”

    大长公主便严肃了神情,特意扬声儿说道:“一个姨娘,来我面前问的是什么安,叫她回去,若是有心要立规矩,去国公夫人面前侍候!”

    却不待玲珑出去,便听见院子里猛地一声哭嚎——

    “太夫人,婢妾是真没了办法,求求您听婢妾一言吧,荏儿他也是您的亲孙子,只当为了他的前程……”

    眼看着大长公主眉间越加不耐,而玲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宋嬷嬷才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把手里的团扇递给玲珑,让她留在屋子里替公主扇风,自个儿掀了帘子出去。

    远瑛堂前,穿着一身银红纱衣的女子跪在阶下,被几个丫鬟拦阻着,看着若非不是这个架势,她早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宋嬷嬷轻轻冷哼了一声,待脸上挂好了不冷不热,不亲不疏的笑容,才慢条斯理地步下阶梯,伸手扶起张姨娘:“姨娘这是干什么,又哭又跪的,旁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太夫人罚你呢。”

    ——这位张姨娘,原名叫做紫蝶,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二等侍女,原本却并非奴籍,要说她的祖父,还是高祖时的中军都督府下卫所统兵,属英国公帐下军官,后因焦月逆谋案获罪,抄家斩首,女眷皆沦为官奴,张家只有一个未至幼学之年的男孩获赦,就是张姨娘的嫡亲兄长,当年与母亲、五岁的妹妹一同没为官奴。

    因张姨娘的母亲本是飞凤部中一员女将,与大长公主是旧识,因而大长公主才对他们产生了怜悯之情,将母子三人从官衙里赎买回府,虽说改变不得奴籍罪人的身份,好歹也可保丰衣足食,免受呵斥责打之苦。

    张姨娘的母亲遭此大变,终郁郁不治,不过一年就撒手人寰,大长公主于是对这对兄妹越发怜爱,让哥哥做了长子的陪读书僮,将妹妹一直留在身边儿抚养。

    要说大长公主待这两兄妹可算是恩重如山,并不曾将他们当奴婢使唤,可人心不足蛇吞相的俗话却再一次应验在这对兄妹身上。

    当年长子苏轶还是卫国公世子,元配黄氏婉娘刚刚怀了头胎,张家兄妹俩便串通一气,一个将世子灌得半醉还下了烟花巷里常用的春药,一个就在当晚爬上了世子的床。

    大长公主知情后火冒三丈,本欲发落了两人,张姨娘却跪在院子里整整哭求了两日,几番晕死过去,反反复复拿死去多年的母亲来哀求,又说自己是真心钦慕世子,再加上贤良的婉娘也在一旁相劝,到底让大长公主心软了,只将张姨娘的哥哥远远打发去庄子里当差,却让妹妹成了长子的妾室。

    可张姨娘却成了大长公主心里的一根刺,因此也不愿再见她,远瑛堂里是不容她再踏入一步的。

    五年前当今圣上登基,下令大赦天下,张姨娘又是一番软磨硬泡,说服卫国公销除了哥哥的奴籍,还赏了个铺子给哥哥经营,做起了掌柜。

    张家大郎本就是心思活络、诡计多端之人,不几年就将生意经营得风声水起,如今手上已经有了两家客栈,三家酒楼,成了名符其实的富商,张姨娘更加有了底气,也越渐跋扈起来,往日里对下人们颐指气使,动辄打骂,也不知今日是为了什么事,才会屈尊在一众丫鬟们面前下跪。

    “太夫人好清静,最听不得吵闹,姨娘还是随老奴先回金桂苑吧,有什么事儿,说给老奴听也是一样。”见张姨娘还想哭喊,宋嬷嬷不由分说就将她往院子外头拉扯。

    若是换了旁人,张姨娘只怕早一个嘴巴子甩上去了,可一来这是在远瑛堂,二来这人可是宋嬷嬷,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放肆。

    谁不知道宋嬷嬷的“高贵”身份?

    她可不是国公府的家奴,而是宫里头的宫女!

    她的父亲原来是前朝宁海府小吏,后听闻高祖在楚州起兵,便不远千里去投,跟在高祖身边做了亲卫,宋嬷嬷打小就跟在大长公主身旁侍候,后大隆建国,高祖称帝,宋嬷嬷就正式成了宫女,而她的父亲,则被封为宁海府下一所的千户。

    要说来,宋嬷嬷非但不算奴婢,还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女子,可她却宁愿留在大长公主身边侍候,终身未嫁,只认了个养子,现在也任着国公府前院的总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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