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晴难定

    第十三章 阴晴难定 (第2/3页)

重的生活压力,每天一睁开眼睛,她就面临着无休无止的忙碌。仿佛她的那双手里,有一辈子都干不完的农活,和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勤劳和刚强。

    妈妈和一般的家庭妇女不一样,她是妈妈,却一直在做爸爸应该做的事情。她的脑子里面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面对生活她也没有过多的奢求。只需一家老小吃得饱穿得暖,站在人前人前,不被人当成笑话说,即可知足。尤其是她的那双手,永远都停不下来,她天天泡在田地里,即使地里没有农活的时候,她也从不让自己清闲下来。

    庄稼封垄以后,很多人都躺在家里睡懒觉,或者聚在一起扯闲片。妈妈却不一样,她就会穿着水叉,推着木板车,带着小红姐弟几个,来到河边捞菱角和鸡头米。

    七八月份的时候,秋水彻寒,妈妈下河以后,淌着冰冷刺骨的河水,用镰刀和一团乱麻,去深深的河水里面割鸡头米。她在河水里面一泡就是一整天,她把那些皮球大小的鸡头米从河水里割下来之后,一个个甩到岸边的草坪上晾晒。

    这些鸡头米的嘴巴都张着,像裂开的石榴果,煞是好看。可它浑身长满了锋利的硬刺,小红只能看,不能用手触碰。每次去河边割鸡头米的时候,妈妈都一再嘱咐,鸡头米的刺里有毒,被它刺伤了以后,会感染病菌的,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

    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鸡头米上面的水也都晒干了,再装上板车,被妈妈连拖带拽地拉回家里,攒成堆,沤在一起,等它的外皮都烂掉之后,就会露出莲子般大小的籽粒来,再拿到土产收购点儿去卖,定会卖个好的价钱。这样的活儿,别人的妈妈一定不会去干,她们只会享受,而自己的妈妈却能苦中作乐。

    妈妈每次去河里割鸡头米,都会带回很多奇形怪状的菱角来。小红亲眼看见过妈妈在河里捞菱角。她坐在岸边,把一些乱麻揉成团,用绳子系好后,使劲抛入菱角秧中间,再往回一拉,那些尖尖的菱角,就会和菱角秧一起被拉上岸来,她们姐弟几个立刻围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从一个一个摘下来,装在一个篮筐里面,算做小小的收获。

    晚上回家的时候,奶奶把这些菱角都放进大锅里煮熟后,捞出来,控去水分,晾凉了,再用一个小铡刀慢慢铡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仁儿,孩子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守在奶奶跟前,铡一个吃一个。

    吃菱角是小红最开心的事情,她坐在板凳上用竹签慢慢地挑着,那副神情,好像在品尝人间美味似的,吃得全神贯注,。

    往事如风,不堪回首。现在的日子好了,已经没有人再来打扰这里的清净了。河水静静地流着,安静,平淡,波澜不惊,尽显大自然的沧桑和荒凉。

    大白马喝饱了河水,它仰着头,一副骄傲的神情。孙国栋把它赶到路上,等小红上车坐好后,马车又快速往前走去。

    马车过了河,离坝外就没有多远了。从河边到大坝这段路上,零零星星地长着一些柳树,因没人管理,这些柳树都长成了畸形,村民们习惯把这里的田野叫大柳树地。这片土地的得名,源于地中间的一棵百年的古柳。这棵柳树原本粗粗壮壮的,十几个人手拉手合抱一起恐怕都围不过来。它硕大的树冠,像一把顶天立地的大伞,高高地垂着,仿佛一个擎天撼地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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