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267、口苦症

    正文 正文_267、口苦症 (第3/3页)

谨睁开眼睛之后,丁齐给了他一杯水,问他这水苦不苦?任钟谨喝了一口,感觉已经不苦了,不禁大赞丁医生的治疗水平!他并不记得被催眠后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很舒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便放松了。

    而且精神放松之后,任钟谨便想通了一件事,知道自己接下来给怎么做了,在他看来,事情是自己想通的,而不是丁医生告诉他的。

    次日,任钟谨向组织交待了问题,源源本本讲述了最近的遭遇,并将母亲的工资卡交了出去。

    他已经不记得九年前在洗浴会所遇到朱山闲的事情了,其实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并不影响结果,但是不记得了,会让他在处理此事时态度更坦然、更有底气。任钟谨在交待问题的时候既没有撒谎也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打了个小埋伏。

    任钟谨向组织反应,最近有人联系他,要求他在配合调查余舒立的问题时,“顺便”检举某位领导。检举的问题就是多年前任钟谨负责扫黄打黑工作时,曾在余舒立当保护伞的某家洗浴会所发现了某位领导嫖娼,但是余舒立打招呼把人给放了。

    调查人员当然会追问,是什么人让他这么做的、究竟要检举哪位领导?任钟谨咬紧牙关坚持了三件事:一是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希望组织去查;二是事件本身完全是凭空捏造的,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三是对方还没有告诉他这位领导的名字,只说再等下一步的联系通知。

    这话说出来,几乎谁听了都发懵啊,但任钟谨母亲的工资卡里的确凭空多了二百万。这下不仅分局炸了锅,就连白山区都炸了锅。看似只是个内部调查,可小道消息满天飞,跟多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这件事。

    白山区的纪检部门、区警察局的纪检督查部门,都接到了很多电话,有多位领导做出了指示,还有不少领导托熟人打招呼带话,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一是要彻查此事,二是不能冤枉好同志,三是表扬任钟谨对组织的坦诚态度。

    有一种情况恐怕不太方便说出来,那家洗浴会所经营了十来年,谁年轻的时候没偶尔犯过错误,说不定某些人当年就去过呀!任钟谨负责扫黄打黑工作好几年,说不定也掌握了不少情况啊!像这种事情、像这样的同志,折腾他干什么?

    任钟谨顶住了压力、拒绝了诱惑,及时向组织反应了情况,而且他没有说出对方想诬告的那位领导的名字。虽然理由是对方还没有告诉他,但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好像可以随便告诉他一个名字,反正目的就是让他出来当咬人的疯狗。

    查,一定要查!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二百万,但追查的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钱是任钟谨的表姨也就是任钟谨母亲的表妹打过来的。警方找到了这位表姨,对方却说,这是借给表姐帮儿子买房子的钱,早就和表姐打过招呼。

    调查人员转了一圈又跑回去问任钟谨的母亲。老太太有点糊涂了,经过询问诱导,老太太好像想起来了,有一次和表妹打电话,曾抱怨现在的房价太高,表妹说可以借她二百万……老太太当时以为是开玩笑呢,或者是表妹吹牛炫耀,并没有当真,没想到钱真打过来了。

    事情调查到这里,二百万又变成了一场被有人心利用的误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要任钟谨举报的问题存在,幕后肯定是有人在捣鬼,但是查不出来线索也只能淡化处理,最终不了了之了。任钟谨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好同志,也没人再让他配合调查什么问题,领导甚至叮嘱他不要再提这件事。

    在朱山闲等人眼中,任钟谨的那位表姨绝对有问题,可是官方查不出证据来,而且好像也不愿意深究,那只能他们自己去暗中盯住这个人了。

    此事就这么很快地风平浪静,没有人再提起,就像从没有发生过,显得有些诡异。更有趣的是,又过了大半年,任钟谨居然被提拔了,就是接替了余舒立当初的职务。被提拔后的任副局长和他的老铁孙达一样,最佩服的人就是丁齐医生……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