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你怎么能利用我?

    第四十六章:你怎么能利用我? (第3/3页)

刻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心中满是落寞,只想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屋子。

    “你放开我!”

    可她的挣扎完全于事无补,醉了酒的段忘尘完全没了理智。

    冰冷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消无声息,却能刺破人心。在她几近绝望之时,屋子的门被人一把推开,落镜笙走上前一把将段忘尘推开,将宋轻歌护到怀里。

    “你还敢到这来?”

    见到他,段忘尘冷笑一声,下一刻,便朝宋轻歌出掌,让她躲闪不及,落镜笙直接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将她护在怀中,替她挡了那一掌,还未回过神来的宋轻歌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声。

    段忘尘冷哼一声,他预料的没错,落镜笙定会帮宋轻歌挡这一掌,他便故意朝她出掌。

    他受了那一掌却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立刻转回头与他过招。他出手招招凌厉,好几次段忘尘都几乎要招架不住。

    落镜笙冷着脸,出手只越来越狠,一点余地都没有给他留。

    段忘尘喝了酒,与他过了几十招之后便招架不住,被他一掌打在心口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侍书听到打斗声赶过来时,只见到昏倒在地的段忘尘,屋子的桌椅俱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震坏了。

    他没看到宋轻歌,可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将段忘尘扶起来,带他回去疗伤。他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了血色,看起来受的伤不轻。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松手,松开手!”

    从屋檐上落下,站在昏暗的青石板路上,宋轻歌朝他大吼,挣脱开被他抓住的手腕。

    “阿歌,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怨言,我们都回去再说好吗?”空中正一下一下闪着闪电,还伴着雷声,像是很快就要下雨了。

    “表哥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脸上的泪痕被夜风吹干了,眼角还噙着泪珠,她的脸上满是失落。

    “当年我是抛弃了你没错,可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放下过你,现在也只想对你好。”

    当时的的情境他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解释,那是情急之下他不得不那么做,听到她是害死他们萧王府一家的仇人的女儿的时候,他的内心几近崩溃,一心只想跑回萧王府看是不是真的,所以才把她扔下。可是,段忘尘并没有给他回去证实的机会。

    “可你真的那么做了,你也对我撒了谎,你也是在利用我。萧哥哥,从小到大除了爹娘,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你怎么能骗我?”

    有闪电的亮光映照到她脸上,落镜笙从她的脸上真真切切看到了一股悲凉感。

    “是我,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看到你跟段忘尘那般好,完全忘了当年我们二人的情分,所以才生了那样的念头,阿歌,是我的错。”

    在这件事上,他无从解释,他确实是利用了她。

    “我与表哥好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你还活在这世上,当初你若是能早些回来找我,我便不会想要嫁给表哥,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宋轻歌朝他喊着,满腔的撕心裂肺在她的心口上嘶喊。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错了。”落镜笙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怀里,将她紧紧抱着。身旁有风刮着,吹起他们二人的衣袍,月牙色的长袍和一片碧色的裙角交织在一起,卷起一阵阵悲凉。

    “可是,你怎么能利用我?你怎么能?”宋轻歌被他紧紧抱着,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双眼睁着,朝他喊着,声音嘶哑。

    双手不停地捶在他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十分用力。

    若是平时,无论她怎么捶打他都不会感到疼痛,可此刻他却紧紧拧着眉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方才为了挡住她,他受了段忘尘一掌,受了内伤。

    有雨滴从空中落下,滴落到他们二人的头顶上,伴随着雷声闪电。雨滴滴到他吐在青石板的鲜血上,溅起一滴又一滴的血迹。

    宋轻歌的手还在他的背上不停捶打着,他一声都不出,只默默受着。雨水冲刷在他们二人的脸上,连同她的泪水,他的血迹混在一起,从青石板路上流走。

    “那时候我一回到长安城便得到了段忘尘想娶你为妾的消息,心里生气得很,我想着既然你这么想嫁给他,我便正好能利用你,将你安插在他身边,也算是种下了一枚棋子。

    可是阿歌,我并不是真的想利用你,我忍不住,不想看到你承受这么多东西,特别是当我知道你在侯公府中这么多年来过得也并不好时,我便后悔了,后悔利用了你,不该让你嫁给段忘尘,该一早就把你从他身边带走。”

    倾盆的大雨从空中落下,他的声音虽然变得越来越小,却带着别样的温度,在她耳边一直响着。

    那些话,宋轻歌一句句都听到了耳中。

    她捶在他后背上的次数慢慢减少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从小到大,我最欢喜的便是你,那份情,一直从未变过。所以我偷偷藏了一朵干枯的金雀花在书卷中,就是想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忘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说要将我捧在手心里,要给我世上最独一无二的东西的人...”

    “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也从未忘过。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在侯公府里碰见你时,那时候我与我近在咫尺,可我却不能抓住你,也抓不住你。那一刻,我的心口上就像是被一把利刃插着,疼得不能自已...”

    所以,他一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便靠在长廊的墙面上,紧紧捂着心口,脸上布满痛苦。

    只不过她没看到,她只看到一抹白衣蓝袖,便离开了。

    她的泪水一直没有停过,不知道伴着雨水流了多久,直到听不到抱着她的人说话了,她才摇了摇他,“萧哥哥,萧哥哥...”

    再摇了一下,他的手从她背后慢慢滑落下。

    她慌了,急忙将他扶住,才发现他的衣襟上全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