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愿逐月华流照君

    正文 愿逐月华流照君 (第2/3页)

    “哥哥在临摹字帖吗?早早听闻哥哥才艺精绝,也不知可否为小弟指点一二?”话间折起案上书了笔墨的宣纸,墨迹未干险些污了名帖。

    叶烟行不语,他看了一早上,心中默练,习了百遍,才敢下笔书此一张,如今便是毁了。

    “小弟早年也曾是抚南御史的门客,对琴棋书画略有研究,还望哥哥赐教。”话也是真,当初他也因容貌俊美,颇有才情使得许多官员为他倾倒,赠与文墨供他学识。

    叶烟行也笑说,“巧了,看了一日也是乏了。”

    连他人墨迹未收的临帖都不甚在意,叶烟行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能耐,也不想让其难堪。

    涟白持笔仅书几言,叶烟行便逐字逐句的点出不足。

    虽是未有几人伺候在旁,可如此点拨却是让涟白羞愤不已,面上不动仍是笑意宴宴,“哥哥好生厉害,几句指点就让小弟受益颇深,真乃良师。”

    “公子过奖了,烟行只是闲来无事随意打发时间,王爷才是书法名家啊。”

    涟白暗喜,终是把话题引到明王爷身上了,“王爷英勇,谋略非凡,天下无人不知,小弟无缘得见王爷墨宝,可也曾听好友言说王爷一手好字遒劲有力游龙舞凤,价值连城。”

    江儿一听暗自翻了白眼,男宠的好友一见王爷墨宝?也不知是哪位朝中大臣看了几眼奏折,便是与王爷把酒言欢恨未早相识了。

    涟白轻抿嘴唇,摩挲手中玉杯开口,“日后便是皇室秋祭,府中皆传哥哥正是宠时,到时定是伴在王爷身侧,小弟入府多年未出,心中也向往那晚阳美景,去程一路颠簸,不知哥哥可否向王爷开口要个随侍,也好在路上两位。”

    江儿冷哼一声,“公子入府已久,这般糊涂?王爷的决断哪能由得旁人左右。若是想要随行,不如自行向王爷讨去。”

    江儿不提叶烟行倒是忘了,这人原是何身份,这番显露心思,只能低头看着茶杯不作回应。

    涟白也不是识人脸色就轻言退步的人,入府之前也是阅人无数,什么阵势没见过,“哥哥盛宠,只需稍稍提及王爷必会上心的,想这繁花美景岁春去,也有新花代旧颜,哥哥要为今后打算为好。”

    叶烟行向来温和的脸庞上终是浮起浅怒,这番话说得也是颇有意思。

    “公子请回吧,我们这小院招待不起,别脏了您的眼手,王爷亲赏的贡茶怕是次了,配不上您。”江儿生气的将涟白被中的茶水泼洒在地。

    听了江儿的逐客之词,涟白也不恼,自笑着说,“小弟话是越了分寸,但也是字字真心,入了王府便同是侍奉王爷的人。哥哥莫要狠了心肠置后院诸位公子不顾,待得百日空枝,彼此之间也有照应,同过府中寂寞光景。”随即低下声音如哭诉,眼中滑出泪水,“本以为王爷不悦男子,如今看来也非如此,在这府中不得关心,这可叫我们如何活下去?”

    叶烟行虽是同情,但要与他人分享心爱之人,恐怕自己只会是下一个南知意,直言道:“莫要再提,别再来了。”

    涟白苦笑不止,明明在哭可又止不住的笑出声,江儿看着觉得吓人,想要赶他出院。

    周衍之踏进拭月院就听见江儿在对瘫坐地上的涟白不停说着难听的话,只言片语间已是了解了全部。

    见江儿骂得专心,方潜无奈开口,“江儿,吵什么呢?”

    “王爷。”江儿一惊,连忙跪在地上。

    “涟白参见王爷。”一改颓姿,礼节周到的端跪于地。

    送入府中男侍受于礼待却地位低下,南知意主持内院后,便下令他们不得擅离后院。他也未曾如今日一般近距离接近过明王爷,想着自己会否凭着这副容貌得到宠信,不禁想入非非,心口直跳。

    生冷僵硬的声音传来,惊碎美梦,“免了。”

    叶烟行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个借力整个人挂到了周衍之身上,视线相接便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

    “怎的如此快,不是月整才归吗?”

    “已收佳人信,披星戴月归。”语气宠溺温柔,全无清冷隔绝知意,揽着叶烟行便往屋子里去。

    众人皆是垂头,唯有涟白余光瞥着这画面,不由得加重呼吸,整个人嫉妒得快要发狂。

    房中两人相依偎,周衍之捏着叶烟行白软的手掌,浅浅凉意传到掌心,他轻轻揉搓起了泛凉的指间,握着他的手让人觉得很放松。

    “看你面容有些憔悴,这次出行可还好?”

    周衍之抱紧了怀里的人,语气放松的说,自是还好,只是手段严厉了些,杀鸡儆猴。

    淮南带是太后一脉所掌控的,平日仗着山高水远朝中有人,辅政王爷巡视也不在意,赶工数日门下客卿终是做出数十本账目,只待周衍之亲临,查了快走,好让他解脱做快活逍遥王。

    历代朝员巡视,走的都是上下打通的官道,所至之地无一不是繁华盛景,歌舞升平。周衍之命方潜与船上同陪同官员虚与委蛇,自己则是带了暗卫微服出巡,所过之处良田美宅淹没,灾民流离失所,哀嚎呼唤之声震天。

    重灾之后必有时疫,暗访过的偏远小镇,活过洪涝却撑不过病痛折磨,整一个百人小镇,人畜皆绝,唯有空中黑鸦盘残垣。

    周衍之大怒,当日便冲进郡府砍了郡守的脑袋挂到镇前,血祭亡人。之后更是以雷霆之势处决了一众贪污受贿的官吏,将淮南带的太后一派清理干净,清点出来的银两连同朝中拨款共用作赈灾资款。

    叶烟行轻轻吻在周衍之眉间,化去他的愁虑,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周衍之也不敢说自己忙了几天几夜,心中惦念府中的叶烟行,当真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回来的。看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问了,“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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