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终章

    第150章 终章 (第2/3页)

,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张哭泣的脸越来越清晰。她在心里希望,今天的离开能够换来下一次的重逢,然后永远地团聚在阳光下,诉说她们曾经热烈而跌宕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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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国民zheng府财政部计划以中国银行作为中央银行,前来与张庆元相商。财政部的计划是,名称使用中央银行,zheng府股份须多于商股。

    在旁亲耳听见这个要求的何舜清,以身体不适为由暂时退出了会议室。他大步跑进盥洗室,将门牢牢反锁。颤着手转开水龙头,以水声掩盖自己的哭泣。

    他进中行这十余年来,从不迟到早退,连基本的休假也没提过,不曾要求过加薪,甚至在最困难的时候,主动缩减年薪。这样拼命地工作,无私地付出,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重新回到银行人事与财长共进退的老路上去吗?时间的流逝有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流逝掉的时间换不来任何一丝光明。

    当然,张庆元是不可能接受这种方案的,他不想也不可能成为中行的罪人,更不会背叛这十余年来全体同仁以不懈的奋斗所换来的自由。以强硬的姿态,电告各地分行,关于中行归并央行一说纯属子虚乌有,以此稳定人心。而财政部看到这样的表态,也只好勉强保住颜面,宣称从未就此事进行过讨论。

    虽然归并计划无疾而终,但中行也并没有因此而躲过国民zheng府的无度索取。为筹措央行,常凯申勒令中行速筹一千万元,并提出要在南京与张庆元碰面。经历过无数次扣押事件的张庆元,将电报一丢,一门心思寻求与华商同业结成联盟,共同抵御日本对青岛金融市场的野蛮吞并。

    有一日,宋玉芳很突然地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何太太,警察带着逮捕令,把总经理跟何秘书都带走了,我们分行的库存也被查封了。”

    此时的宋玉芳业已习惯了这样的折腾,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是神色严峻地问道:“罪名是什么?”

    电话那边,同样对营救高层感到习以为常,冷笑着回答道:“又说是贪污。财政部还成立了审查小组,把总经理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这里的账查完了,还要去你们的公寓搜查个人财产。我先通知你一声,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宋玉芳急急忙忙跑到学校去把小宝安置在娘家,以免那种场面吓坏了孩子。

    为了审查小组来时,不要把家里翻得太狼狈,宋玉芳准备把要紧的资产,先行梳理出来,到时主动拿出来,也可保全家人的一点隐私。

    当她核对完家里的银行存款时,心里那股愤懑和委屈,终于到达了顶点。她竟发现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攒下来的存款,也不过就是她在银行里接待的阔太太们,一年用来买鲜花赏玩的钱。

    如果没有逮捕令,她不会把收入差距看得那么重,她只会望着那些肚子都填不饱的人,庆幸自己的日子总算富足。可现在她平静不了,她不服的不是不如人家家底厚,而是靠吸穷人血的生活奢靡横行霸世,而以最大热忱干事业的却要这样卑微地乞求生机。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理直气却不能壮,而别人理不直气却很壮。她不想坐以待毙了,她厌倦这种反反复复的无理取闹,她想把无止尽的自我证明统统结束在今天。

    当审查小组风风火火向着何舜清的公寓而来,转到最后一个路口,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惊呆了。

    宋玉芳把整个家都搬到了马路上来,自己端在中间。两手边各有一个玻璃门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器皿,连家里吃饭的碗筷都在其中。玻璃上贴着一张清单,小到牙签,大到瓷器花瓶,价值几何写得清清楚楚。

    审查组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口,下车步行。

    宋玉芳昂着头站起来,两手张开伸得笔挺,主动解释了起来:“家里的东西我都归置好了,衣服归衣服,首饰归首饰,钱归钱,统统都写上了价码,完全是按照银行查封个人财产那套办法。”然后,把手按在身前的书桌上,把分好类的资产一堆一堆地亮出来,高声数道,“现金总共是五百零七十八块五毛四,两个人的银行存款一共是两千零七块一毛五。还有我们夫妻名下的银行股份,票据都在这里。这个是我的工资流水单,这个是我丈夫的……”

    “何太太,这是……何必呢?”审查小组感到很为难,来时的盛气凌人在下车的一刻都化成了灰。

    “何必?”宋玉芳冷声大笑道,“你们都说他贪污了,还问我何必呢?我不知道人格对于你们来说值多少钱,对于我们夫妻绝对是无价的。”

    “你这么做,让财政部颜面何存呢?”

    宋玉芳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面镜子来,拿着手柄一转,一直照到这些人跟前:“脸长在自己身上,问别人做什么?每天都洗干净了,揣身上别忘记,那样就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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