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夫妻情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夫妻情断 (第3/3页)

应道:“睿儿明白了。”

    “乖,以后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方嫣冷的脸在萧睿头顶轻轻摩挲,眼里流转着令人惊惧的妒恨与恶毒。

    方嫣冷的船抵达愚溪县已是次日。

    萧齐白衣飘逸,手握玉箫准备去县衙,听别院里的下人来禀告方嫣冷到了,眼里的情绪并未有多大起伏,仿佛心中早有定数。

    他将手中玉箫摆回原位,从容坐定等方嫣冷来找。

    方嫣冷也果然不负他所望,进来内院直奔萧齐的房内,见他一脸散漫闲适的模样,用嘲讽的口吻道:“夫君好心急,来愚溪县随从未带,连换洗的衣物也不拿上一件。”

    然而,萧齐并不打算再以沉默相抗,抬眼望着方嫣冷,平静道:“我带不带随从,你还不是一样的找来了。”

    方嫣冷有些意外,银牙微咬,语气深沉,“夫君此话是对我安排伺候的人不满意吗?”

    “我满不满意有何关系,最重要是你满意了。”萧齐语气冷谈,直言坦白,“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拿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刺探我,直说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我想做些什么?”方嫣冷一声冷笑,微微扬了扬下巴,“我想做些什么夫君难道不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你的心里有我罢了。”

    “不可能。”萧齐起身决然道:“在你将离儿推入井中后,我的心已随着她死去,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别人。”

    “那么她呢?”方嫣冷将手中紧握的画卷扔在萧齐的脚下,“她又是怎样进到你心里去的?”

    萧齐心抽得紧紧,弯腰将画卷捡起展开,画中人的眼睛已然不见,画纸上留下了两个鸡蛋大小的空洞。

    他双手颤抖,一步一步走向方嫣冷,澄净剔透的双眸里燃起百丈高的火焰,俊美如斯的脸庞线条变得冷酷而僵硬。

    “我竟不知何时给过你私动我书房的权利。”萧齐语气生硬,一字一字往外挤。

    他在人前向来不喜形于色,这是除了离儿以外,平生第一次用最真实的一面表达情绪。

    书房是萧园的禁地,平时没有他的命令,打扫的下人都不敢擅自进入;而方嫣冷不但进去了,还将他的隐私翻了出来,虽然重要的机密藏在更隐秘处,外人不可能找得到,但这已经大大超越他的底线。

    此时萧齐的冷绝神态,令方嫣冷感到强烈不适,她见到的萧齐从来都是清雅温和,就算敷衍推诿之时,也会维持着表面的翩翩风度。

    “我是你的正妻,萧家内院未来的当家主母,你的住处我为何进不得?”方嫣冷的态度依然强硬。

    萧齐极力压下胸口翻腾的怒焰,慨然道:“很好,堂堂皇商世家出来的大小姐,竟然不懂得三从四德最基本的妇训,看来有必要让你回家去反省思过,重新接受家中女性尊长的教诲。”

    “你想休了我?”方嫣冷瞳仁猛然放大,厉声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不是休弃。”萧齐又行近了一步,俯视着她,“只是回娘家闭门思过,我会在给方大老爷的书信里说明你私动我书房的事,你那同样在商场上浴血奋战过的父亲,想必会明事理,讲原则的留你住下。至于住到什么时候,看我日后的心情再决定,如果心情一直不好,你就继续住着,反正你们方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你父亲也不会脸皮厚到强行将你送回。”

    他的话语每一句都无比冷酷刺心,方嫣冷面颊绷得死紧,用力咬着牙根,直到牙根酸痛才冷然启唇,“你想要我顶着萧大奶奶的名分守活寡,维持住两家的合作关系,拖到我死为止。”

    “不错,你还不算蠢。”萧齐冰棱样的目光直直刺入她的眼内,坦然道:“我就是要让你守活寡,你即使留在萧家,我也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头。当然,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会将你的灵柩接回,葬入萧家祖坟。”

    方嫣冷面色煞白,白至发青,抑制住胸口的起伏,嗤嘲道:“我父亲不至于蠢到连你的意图都弄不明白,他不会容许你如此放肆。”

    “你父亲明白又怎样?”萧齐悠悠一笑,踱至窗前缓慢而清晰地道:“一个被休弃的女儿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耻辱,你父亲更明白。还有,你莫非真以为你们方家会为了你而断绝两者之间的合作?你们方家每年出产的布匹,一半是从我的吉祥布庄分销出去,短时内根本无法找到可以代替的商号。”

    “短时内是不能,倘若时间长了,你以为我父亲会甘愿忍受你的制衡。”方嫣冷傲然道。

    萧齐豁然转身,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又甘愿忍受你的威胁吗?”

    方嫣冷眉心蹙起,狐疑地望着他,“我方家的布匹是大内贡品,其他纺织商人的名气远不能跟我方家匹敌,除非你萧家不想再做布匹生意。”

    萧齐对此豪不在意,神色淡然道:“你会以假乱真,难道我就不会?不怕告诉你,去年自愚溪县回去后,我已暗中买下几家纺织作坊,今年织的虽是你方家去年的旧花色,可外观看上去丝毫不差,恐怕你们自己人也分辨不出来。”

    说到此,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紧紧盯着方嫣冷满含愤怒的双眼,用平静无波却又更让人觉得寒冷刺骨的语调继续说道:“我已下令布庄从夏季开始减少一成的进货量,下一季再递减一成,用不了多久,我萧家就能取代你方家在纺织业的地位。”

    方嫣冷踉跄后退,面色惨淡之极,心中涌起一阵阵绝望。

    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既然能掌管江南第一豪商世家,又怎会任自己肆意掌控。过去处心积虑耍的小把戏,不过是这个男人闲暇时用来调剂生活的笑料而已。

    方嫣冷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透着几许怨、几许恨、几许凄凉。

    “你为那个狐媚子费尽心机,可惜人家早就心有所托,你做的再多,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跟我不过同样是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萧齐讥刺道:“别拿我跟你比,我跟你不一样。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我只要站在远处,观望她的幸福就足已。”

    方嫣冷眸光凌厉冷冽,“所以,你宁愿把心掏给一个对你不屑一顾的贱人,也不愿给为你生养孩儿的妻子留一块容身之所?”

    萧齐也冷冷回视着,呛声反问:“有哪个男人会将心交给一个日夜对自己算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