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秋露

    第十八章 秋露 (第2/3页)

眼尤一曼走出的背影,转回头,将水盆放好了,蹲在那儿替霍左除鞋袜。入秋天冷了以后,他每晚都会来伺候霍左泡脚。霍左的一双足大约是浑身最白的一处地方,足尖修长,脚踝坚实,是习武人的脚。沈一弓握着他双足浸入泡着艾草的热水里,等皮肤微微泛红了,就将手深入,缓缓揉捏着他脚心。

    也不知怎的,有人这么揉捏按摩着,霍左本思虑的一颗心忽然就踏实下来了。他支着头,斜靠着身侧罗汉榻上的小茶几,微垂着眼,居高临下望着沈一弓的脸。

    不知不觉,这小子快来一年了。冷不丁就开口问:“你是去年什么时候来的?”

    “是冬至,师父。”

    霍左当然也不是不记得。那一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想忘都忘不了:“我一直都没有问。”

    沈一弓抬起脸看他。

    “你当初为什么那么求着想要拜我为师?”

    这少年答得直白爽快:“您厉害,杀人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把刀。我佩服您。”

    “是佩服吗?我还以为你被吓坏了呢。”

    “那时也还好。倒是您走了又回来,让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您嫌弃我。”

    霍左便动了动脚,湿哒哒地拿趾尖戳了一下沈一弓的心窝:“现在也一样嫌弃你,杀人杀得不利落,用刀用得不娴熟,做事做得不爽快,会客会得不通达。”

    闻言沈一弓就委屈,抱着他的脚道:“师父如此嫌弃徒儿,倒还愿意留我,弟子更加感恩戴德了。”

    “我还留着你是看你多少还有点用。”

    “我以为是因为师父喜欢我呢。”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沈一弓努了努嘴,“给我擦脚。”

    沈一弓做这事儿做得得心应手,拿毛巾给他擦干净了,又为他换上干净的白袜。他把霍左双足抬上塌上后,又从桌上的小铁盒里取出烟来给霍左送到嘴边,拿火柴点上。待烟袅袅升起,霍左眯着烟往方枕上躺去,和沈一弓说:“行了,下去吧。明儿你陪我去卢湾区参加婚礼。穿新给你买的衬衫背带裤,知道吗。”

    “知道。”

    沈一弓看他要睡了,乖顺的要往下退。正要出门,又被霍左叫住。

    “对了,还有。”

    他忙停下脚步。

    霍左吐出一口烟来:“晚上,还是过来睡。”

    沈一弓“腾”得红了脸,诺诺应着,说话结巴:“是、是。我……我倒了水,洗个澡就过来!”

    其实睡觉就只是睡觉。这也是天凉以后霍左的习惯。听徐妈说以前才一过白露老爷就要叫暖上汤婆子,凉了不行,太烫的也不行。也不知怎么,自幼习武学刀的人会有这么娇气。

    打从沈一弓来了,天气一凉,霍左也不叫徐妈备汤婆子,只叫这小徒弟往被窝里一躺,他冰冰凉的四肢就蹭过来了。睡到半夜里,沈一弓常常是叫他手脚压过来闷醒。醒了也不好把师父叫醒,只能畏畏缩缩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