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是吃醋吗
第三十七章 是吃醋吗 (第3/3页)
那个杯沿碰了碰,响声清脆:“我要追求你,是真的。”
顾琛之神情无变,眼眸清澈不含半分波澜的笑了笑:“戴西,我不是很懂这些,但是真的假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他犹然柔和的看着她:“想一想,这句真的,是说给我听,还是给你自己。”
这实在是一个冷静温柔的男人。
密尔沃基的冬天冷而炽热,好像从头而降连绵不断的冬阳将戴西玖满身热情全然烘烤出来。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切是如己所说,戴西玖真的开始追求顾琛之。
轰轰烈烈,坦然热切,连蒙瑞卡罗的清洁工都知道有那么一位小姐在追求一个人。
丘吉尔病重,整个酒店内部忙做一团,真假小姐暂时都被安置在顶楼,一应礼遇相当,只是这段时间再没有别的动作更没有任何风波。
对方不急,戴西玖更不见得是着急的那一个,整天围着顾琛之,当然最抑郁的是费伦。
训练厅里,总是有坐在沙发上啃书的戴西玖,大概是顾琛之深好此道,为了更进一步有共同语言,戴西玖每天都去借书,乐此不疲。
只是她看书的时候,总是不太友好,比如让顾琛之吊威亚的时候,让顾琛之拍外景镜头的时候,任何高难度的动作,戴西玖都会将书扣得噼啪直响,语气不预:“这个不行。”
“这个不能。”
“这个没必要。”
这天, 费伦惆怅近疯,介于身份,反抗不能,将手里的训练鞭挥得咔嚓直响,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三小姐,您这样下去,我怎么对别的孩子交代?这个事务所怎么开下去?”
戴西玖嚼着话梅,翻着书,态度傲慢,指了指靠在旁侧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叶修闻:“那你倒是说,他为什么可以这样?”
费伦头胀欲裂:“三小姐,他有医疗所开的证明,强度太大的运动是参加不了的,只能选择训练,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还真是有备而来,舒服坦荡,不要脸。
戴西玖思量片刻,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对叶修闻来说都是轻车熟路的事情,转而用书角戳了戳他的肩膀。
叶修闻最近似乎更怕冷一些,总是穿得很厚,比如现在,暖气这样足的大厅,他还套着羽绒服,膝盖上甚至搭了条羊毛小毯,偏头靠在沙发椅背上,长睫轻盖,睡得安宁无害。
这个男人果然只有睡觉的时候看起来最舒服。
戴西玖戳了几戳,叶修闻眉头终于轻轻蹙起来,打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转而闭上眼睛继续睡。
被这样无视,戴西玖额心好一阵猛跳,抬手掰过叶修闻的下颚,动作不见得多温柔,语气也不见得多好:“别人拿命在拼,你倒是睡得很惬意嘛。”
这样强硬的动作,叶修闻眼睫颤了颤,终于缓缓掀起来,眸底一片朦脓水汽,似乎是聚焦了片刻才看清楚戴西玖,语声带着些微初醒的暗哑,轻低柔和:“嗯?怎么了?”
他这种无害温柔的样子实在很少见,戴西玖心口一瞬柔软了半分,仿佛是怕自己动摇,她微愣片刻迅速松开手,靠回椅背,语声平静带着些微冷硬,是命令的口气:“顾琛之心脏不好,最近难度强一点的训练你去替。”
转而看向费伦:“一个换一个总可以了吧?”
费伦上次被叶修闻整得死惨,拿梯子才爬了下来,正愁找不到机会下手,自然满口答应:“三小姐的命令,自然可以。”
现场正在吊威亚,戴西玖翻过一页书,自然而然的开口:“行了,把顾琛之替下来,让他休息。”
说到这里顿了顿,思虑周全:“别让他知道原因。”
费伦点头应是,人却迟迟未走。
戴西玖不免觉得疑惑,抬眼一看,顺着费伦的目光偏头看过去,叶修闻手指发白撑过沙发椅靠,身体只是稍微坐起来了一些,此刻微闭着眼睛,单手按过胸口,面容苍白,呼吸很轻。
对得起那张医疗报告,演的真像那么回事。
戴西玖淡漠无情的撇过一眼,语气讥讽:“要不要我扶你过去?”
叶修闻静默片刻,对她笑笑:“嗯……这样最好,我身上有伤……”
戴西玖扬了扬手里的书:“不好意思,很忙,没空。”
叶修闻敛目轻轻一笑,随后手指托腮懒懒掀起眼睫看向费伦,理所当然的样子:“要折腾我,就来扶我……”
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傲慢, 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改本性,惹人生气。
费伦果然眉头打结,一脸吞粪又吐不出来的表情,大仇未报,忍字当头,到底还是走过去扶。
动作起势间,却见叶修闻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将羽绒服脱下来,黑色毛衣将他的面容勾勒出几分冷冽,更见精致苍白,身形修长,手指懒懒放进裤兜,微微偏头咳了咳,嘴角嗜过几分温温笑意:“别看了,走吧。”
费伦手伸在半空,犹然不太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这个刚刚起身不能的人,已经越过他,步伐缓缓的走过去。
戴西玖见怪不怪,犹然在翻书,语声淡淡:“晚上早点,顾琛之会过来吃饭。”
“嗯。”
回答的语声,已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直至脚步声远走,戴西玖才抬起头来,想转未转,目光有些放空,终究落在面前雪白的墙壁上。
这段时间,她听过的最多的话,大概就是这个“嗯”字。
关于她爱上别人,他果然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
他还是那样照顾她,温雅柔和,恭谨有礼,几乎没有违抗过她的任何要求,除开事务所例行训练和一些必要的活动,戴西玖从顾琛之那里回房,总是能够看到他。
直到这段时间,她才切身感觉到了,为什么会有事必躬亲这一说。
他给她做饭,甚至有时候如果她要求做顾琛之的份,他也不会拒绝。
他会帮她整理好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房间里每天都很干净,纤尘不染。
给她倒热水吃感冒药,连夜晚的床灯都是他为她拉关。
事无大小,慢条斯理的做,细致而妥贴的照顾着她。
她好像得到了有关他的,一切。
在失去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