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议与对的事宜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议与对的事宜 (第3/3页)

公主;另一个也就是家喻户晓的“买椟还珠”了。比较这两则故事,虽然后一个看似更加愚蠢至极,但是两个故事的根本错误,其实一模一样。他们都是忽略根本目的所在,忽略了喧宾夺主终会导致本末倒置的不良后果啊。

    文体中的“对”又是什么呢?单论通常在奏本中经常使用的“对”,一般指的就是对策和射策。对策是应诏陈述较大的政治谋略。射策是通过具体事例,应诏出谋划策,或说献计献策。其二者共性精要之处,都在于应对时必须要直指要害,要求如同一剑封喉一样。两者在名称上,虽然略有细微差异,但都隶属“议”的文章体例。古代帝王,在选拨人才时,主要考察的往往还是语言表达能力。所以到了西汉孝文皇帝中期,完全敞开了“举官选贤”的大门。当时,晁错就是以《举贤良文学对策》一文,而拔得头筹。到了汉武帝时期,朝廷选贤任能更加旗帜鲜明,像对策的第一名者,便可以提拔任用,而射策进入甲科者,准予授官入仕。显而易见,在当时的这样一种策士制度,才是刺激人才培养和选拔优秀人才的重中之重啊。回头再看晁错的《贤良文学对策》,其中借鉴古代教训引领现在未来,其间措辞十分精炼,而且思辨简洁通透,其之所以能够名列前茅,确实名副其实。另外,再看董仲舒的《举贤良对策》,其中灵活引用《春秋》经典,并依据阴阳演变,来评说时代变迁,之所以文繁理多,反而不显得芜杂晦涩,关键在于深入浅出且环环相扣。还有公孙弘(公元前200-121年字季齐地薛人布衣封侯官至丞相位列三公)的《举贤良对策》,尽管义理宽泛并没有锐意直陈,但语句简约而不离主题,兼有情景交融的特点,所以当时考官将其列为下第,而汉武帝亲自提升为第一。至于其他者,像西汉成帝时杜钦的《举贤良方正对策》《白虎殿对策》,尽管看似简单直白,却切中时弊而贵在务实,应属于有感而发,而与舞文弄墨无关。东汉时鲁丕的《举贤良方正对策》,言辞简朴爽朗,因气质儒雅而独中高第。以上五家,在议对文体中,应算是杰出代表吧。

    步入魏晋以来,文风崇尚艳词丽句。像议对这种奏本,原来就侧重于实质内容而不拘谨于外在形式。所以时尚之下,若使用文辞富丽来表达事理道义,显然有失偏颇了。因此到了晋元帝时,一般秀才孝子不但都不愿意参加策试,甚至进入考场的应试者,有的竟然谎称生病而不敢对答。在如此社会环境之下,优秀作品也就更加难得一见了。据说在汉成帝鸿嘉二年,当朝廷宴饮博士时,便有野鸡飞临殿堂。而在晋成帝咸和六年,正值大殿策试秀才之际,偶见獐鹿出现堂前。如此异象怪事,神谕的只能是选拔人才内部必定存在失当之处吧。

    归根到底,驳议侧重辨别是非,贵在各抒己见;对策关键弘扬道德,目的正大光明。其二者都需要精通政治权谋,所提出来的对策方略,究其根本必须符合经济实用。因此在这一类作品中,即便引经据典也不能脱离现实需求,以至于蜕变成为迂腐虚幻的高谈阔论;纵然巧言善辩也不能无视眼前急需,甚至于堕落成了尖刻乖离的自欺欺人。所以说,凡议对性的奏本,如果都能够像春风洋溢一样随有万物复苏,亦如洋流荡漾一般而不泛滥成灾,那么必将是王朝宫廷天大的造化美德啊。据此而论,真正步入仕途的高才大德,真是太难能可贵了呀!因为通常情况下,有的虽擅长实干,却疏于文采;有的文采奕奕,却不能脚踏实地。按说驳议或策士制度,最为理想的选拔对象,应该是通才或全才。然而,如果单凭以文取仕既可以达其目的者,亘古以来可谓鲜矣。

    总而言之:议对应答呈殿堂,量才显能名四方;实事求是足堪用,繁文华章莫逞强。王朝兴替多少事,成败得失宫廷旁;高谈阔论循道德,博采众长自远扬。